出一颗小脑袋。
青竹双手扒开树枝，怯生生看着他，眼里似乎升起一层水雾：“楚明哥哥……”
“青竹？”楚明看着树上的青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先前他和沐晴都在屋内，并不知道是青竹将雪衣放了出来。
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他根本不了解真实情况。
就在他分神之际，青竹看到，忽然有一柄利刃从他身后捅出，狠狠穿透了他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尖低落在地。
“额……”
楚明的神情刹那间转为惊恐。
那刀穿透自己身体的声响，清晰可闻。
胸口传出撕裂般的痛楚，生命力在这一瞬间飞速流逝。
瞳孔逐渐放大，他低头看去，从胸口伸出的刀尖染血，贯穿了他的心脏。
“你……”他想要说些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大力，他被踢飞出去。
雪衣的表情极为不耐烦，她收回脚，插进楚明后心的刀也因为反向作用力抽了出来。
至此，这里二十三人，魂归黄泉。
提着刀，她来到青竹所在的树下，脚尖轻点，纵身一跃，便将青竹从树上带了下来。
方才若非青竹故意闹出动静来，只怕没这么容易结束。
“姐姐，你等我一下。”青竹拍了拍雪衣的胳膊，随后撒开小腿跑向沐晴。
青竹只有十二岁，却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
也不知对她来说，是好是坏。
雪衣站在远处，大风狂肆。
方才打斗时，她头上缠着的布已经破碎，再也遮不住脸上可怖的伤口。
她持刀立在风中，万千发丝狂舞，裙摆在风中猎猎作响。
斑斑血迹将雪色衣裙染成了红色，犹如盛开了血色花朵，瑰丽妖冶。
冷冽暴虐的眼眸，平静无澜的内心，她手中的刀锋欲饮更多鲜血！
老和尚曾言，切莫与邪魔为伍。
她一直以来，都以为这个邪魔指的是别人。
可若是，自己便是那邪魔呢？
青竹蹲在沐晴身边，好像说了些什么，最后，阖上沐晴的双眼，又走到楚明身边，那具尸体亦是死不瞑目。
她又帮楚明闭上眼睛，返回雪衣身边。
“姐姐，我们走吧。”青竹的小手拉上雪衣的手。
温暖的触感让雪衣心中微动。
她带着青竹离开。
一路无话。
走了约摸一刻钟，忽然迎面遇到九和一行人。
远远的听到他们的声音，雪衣下意识带青竹躲在了树后，眼睁睁看着他们策马而去。
“姐姐，你认识他们？”
青竹扬起小脸看向雪衣，内心虽依然害怕那张被划伤的脸，但她还是鼓起勇气正视雪衣。
“嗯。”雪衣轻轻点了下头，没有过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