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束在最边上,扛着一挺机枪的战士在最前面,挺胸,身体笔直,副手三个弹匣,背一支枪管,空手,后腰带上挂一把刺刀,晃荡。

    敬礼!一声令下。

    右手自然下垂持枪,齐刷刷左臂横端胸前、左手并拢伸直、手心向下。

    至于敬礼对象,乱哄哄,不知道。

    “我们是x团x连,我是连长王朋!”敬个礼能让自己紧张,少见。

    “独立团三连一排,潘柱子。”

    炊事班老牛⋯

    卫生队⋯

    警卫班⋯

    后勤部⋯

    一连⋯

    除了伤兵跟三家集看家当二连,独立团全齐。

    乱哄哄,人仰马翻,尘土僚绕。

    女兵们排着队,率先开拨,在队伍注目礼中,全副武装,灰色斑驳的军装,急急而出。

    ...

    日上中天,一地的治安军仍在酣睡,胡义静静地靠坐四周残垣断壁的树下,背上痛楚减轻了不少,吃力的在强烈光线里,束绑腿,特色的两层绑腿,拿起军帽随手慢慢的弯成弧形,认真的戴正,帽沿向下压,遮住大部分的光天。

    穿黑衣戴着八路军帽,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热风习习,树梢曳响,鼾声入耳,村口的八军的遗体,埋在了他们自己亲手挖出的战壕。

    一块木板上书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刀刻,入木三分:革命战士九连吴石头之墓,另起一行右边底:九连!

    罗富贵伸了个懒腰,砸吧嘴,从坑里扯出两个大袋子。

    一大包的馍拿出一个,刚到嘴边,往鼻子边凑凑,一股馊味,连袋子一起扔到一边呼呼大睡的半仙。

    翻出一个罐头,熟练的开了,四下观察,犹豫了一下,扔给刚打完绑腿的胡义:“老大...”

    兴隆镇治安军不同于其他伪军,一直生存在战场上,都是没有明天的人,战斗力不弱。

    他们的要求不高,吃饱穿暖有觉睡,成建制拉到九连好像也不错,九连可以满足他们所有要求,至于帮老乡干干活,好像也不是问题。

    阳光下,一个半大丫头顶着根开花辫子从破败的房里钻过来,脏兮兮出现在胡义面前:“狐狸,东边有人过来,穿黑衣服,估计是便衣队。”

    “几个?”胡义抬头,面无表情。

    “六个,距离两里地。”

    旁边的骡子一听便衣队:“姥姥的,净想捡便宜,胡老大,要不我去打一梭子?”

    好像变了天,懒滑的罗富贵会主动提出来,当然,那也得看看对像是谁。

    胡义

    小丫头从包里摸出半只鸡,丢给罗富贵,问胡义:“伤得重么?”

    胡义不想动,想了一下:“叫半仙去把人扣了。”

    “站住,干什么的?”

    “侦辑队!”村口黑衣人擦着头上的汗。

    过来路上遇到几拨回营的治安军,知道还有一个班留在村里,看着村里冒出一个脏兮兮的治安军,放了心。

    “大太阳下赶路,不嫌热么?”六个黑衣人破天荒看到有人关心自己,火热的心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队长让过来看看!”六个便衣队的人往树荫下蹭。

    “后面还有人?”

    “有屁,在兴隆镇猫着。”拿着帽子扑楞上下翻飞。

    “哎,有吃的没有?”

    “姥姥的,我还以为你们这有呢!”

    “馊了的馍要不?”

    汉奸们觉得治安军貌似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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