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倒悬之急,狼狈不堪。

    綦灿灿眼见兄长一路的血流淙淙如水,一路的白骨森森如山,终于绝望遁世,带着一身卓绝的剑术离群远居,再不过问世间之事,只有侄女綦娅外向可亲,时常探访。

    而綦焕执掌伊阙派以后,便负地矜才,逐渐傲慢起来。

    但綦焕威猛有余,心机不足,哪儿是㠉华派栾成雪的对手,很快伊阙派便骑虎难下,再次陷入受起挟制的为难之境。

    进退触篱,伊阙派虽再无本宗分宗之碍,却沦落成了㠉华派的附庸,惹人讥诮,尤其是㠉华派的现掌门栾成雪在綦焕面前挟主行令,大有使奴唤婢之态。

    綦焕羝羊触藩,进退两难,犹如深陷泥沼,只能卑微自苟,让伊阙派的处境比之从前更不如意。

    綦焕的女儿綦娅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虽说年少,却也是意气风发之年,她对父亲綦焕的所言所行甚是瞧不过去,更不屑于在父亲手下求师。.

    綦娅几次去求姑姑綦灿灿传授剑术,却都被綦灿灿推拒在外,不肯教授。

    如今的綦灿灿已然云心月性,遗形藏志,再也不沾染江湖分毫,只一心韬光敛彩,心外无物,求得身心超脱自逸。

    面前放着天下一致颂扬的堂堂女剑尊,却任綦娅如何撞头磕脑都求师不得,故而当綦娅方一听闻阆风派山门洞开招贤纳新,便风一般奔此而来。

    ......

    綦娅的故事讲完,朝华流彩的眼光中还带着三分倔强,傲头傲脑地看向刘奇,直盯得他浑身不自在。

    刘奇瞧着綦娅倔头强脑的样子,心知她大概还是在逞坚强,也便心软不再同她对嘴对舌。

    岑长生的长睫微微颤动,眸光灵动,问道:「那你口中那个栾成雪岂不是个城府深阻,心机沉密之人?」

    岑长生此问一出,刘奇和綦娅竟然异口同声地「咦」了一声,脸上满是惊讶不已。

    这一对冤家应当也是没有想到彼此竟会如此默契,二人相视一眼呆愣了片刻,脸颊同时涨得通红。

    綦娅蓦地别过头去仰脸去看头顶浮云飘过,面容微现腼腆,刘奇则佯装咳嗽地清了清嗓子,故作高情逸态。

    岑长生只觉得气氛有些旖旎,心思却更关心他二人方才惊诧的缘由。

    刘奇惊奇地对岑长生说道:「你是从何处来此的,难道所居之处鱼沉鸿断,竟然如此耳目闭塞?」

    岑长生茫然揣测道:「那看来这位栾成雪乃世人皆知的赫赫名人。」

    「哼,一个鹑鹊之乱诞下的乱|伦之子,凭他也担得起这「赫赫」二字?」

    綦娅无比神气地嘲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