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弯月牙儿,提起裙角便往前追赶而去。

    然而,大青树后面早已空空如也,只有枝丫交错,青叶成荫。

    当然,岑长生也并非全无收获,她细细嗅着那双眼睛的主人在风里留下的气息,大青树下竟是一种淡淡的甘松香气,有一种舒缓宽阔的气度,清新厚重。

    ......

    待那双眼睛离开后不久,岑长生也提着空空的篮子返回家去。

    村子里又重回静谧空旷,再无晌午那般喧闹。

    没有人发现,还有有一双水杏般的眼睛隐藏在一座屋舍墙外后面,眼睛虽美,眼神里却充斥着妒恨。

    她耷拉着眼皮,眯着双眼恶狠狠地盯着岑长生欢快的背影一路离去,酸溜溜的攥紧了双拳。

    「呵——殷揽月!你以为躲到这里来便可清闲自在?」

    女人挤出一丝讪笑,眼神里尽是嘲讽,同她天姿绝色的容貌毫不相融。

    她眼见那个隐藏在大青树后面的那个男人对岑长生是多么深情款款,嫉妒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扎入她的胸膛。

    「你在㭎鼓盟会上大显风头,却害我当着百派之面遭人羞辱。如果没人拆穿你假仁假义,那便让我聿姵罗来!」

    自从㭎鼓盟会聿姵罗当众被墟棘峰的何皎皎派人剥光了衣服示众于百派面前,又遭雉卵男轻薄凌辱,颜面扫地,她便一直厌弃于世,恨不欲生。

    还好时间是疗伤的良药,这许多年以来,她一个人窝在清蔚宫里独自疗伤,见不得一丝光亮。

    天知道她的心经过了怎样的煎熬,徘徊在每一个夜里辗转难眠,好像在崎岖的黑暗中攀爬,甚至数多次想要终结自己的性命。

    度日如年,聿姵罗在一次又一次煎熬中咬牙坚持,可等来的并不是柳暗花明,而是愈来愈深的陷落,如同一只鬼手拖入沼泽。

    「是你,殷揽月!是你夺走了我的爱人,是你故意害我为天下笑!你是阆风山大小姐的时候我动不得你,如今你只是一个身小力微的黄毛丫头,像一只蝼蚁般轻易便可被我碾死。只要你死,寰宇他的心便只可能是我聿姵罗一个人的——」.

    聿姵罗怒目切齿,手里燃起了一团朱红色的熏熏焰火,火苗随风四处乱窜。

    聿姵罗等待这一日已经太久,她今日便要让「她」身陷火海,沦入漫天横流的炼狱,也尝一尝这焚身彻骨之痛。

    「聿姵罗!!!」

    聿姵罗方要动手,没有料到身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呵斥声。

    「谁?!」

    聿姵罗阴着脸冷眼回视,乌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