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铿锵。

    「我?」殷昊天笑盈盈道:「毕竟瑶儿之命仅凭血珠之力还不行,需得借着祭祀鲜血将血珠融合进枯躯之中,方能有效,故而月儿还离不得阆风山。」

    云牙子恨恨道:「当真虎身犹可近,人毒不堪亲。殷昊天你是疯了吗?!丫头她本就血气衰微,你还要取她鲜血,岂不等同于要她性命?!」

    殷昊天面色僵硬,丝毫不乱于心,他冷傲高然道:「我殷昊天的女儿定然尊亲孝母,定然肯为瑶儿舍身献血。何况仅是取她一点,又有你这位丹圣的回春之术,是不会危及月儿性命的。」

    「我的回春之术?!」

    云牙子的声音略略拔高,难以相信殷昊天竟然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此等贻笑之言。

    殷昊天双眼一眯,眸光微深,冷眼回视道:「这些年来你虽是月儿的师父,却将她视同己出,难道伯阳兄就忍心看着月儿病病殃殃、体弱成瘁?」

    「你你你——」

    云牙子脸色骤然大变,险些被殷昊天气得牙根发麻,险些按捺不住焰腾腾的怒火,像积蓄的火山一般爆发。

    他竟被憋得无话可说,只得攥紧了银翅剑的剑柄在指缝间捻转搓揉,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殷昊天傲然凝视了曾经的挚友片刻,高傲的对他笑笑,转过身去待理不理。

    「喂,你去哪儿!」

    云牙子手里的剑光朝向殷昊天斜斜挥去,惊芒掣电,凌厉至极,擦着殷昊天高耸的肩膀迅疾而过,呼啸生风。

    然而殷昊天泰然居之,无动于衷。..

    他毫不在意地迈出房门而去,头也不回地随意丢下一句话:「伯阳兄,还是收了你的银翅剑吧。以你抚今怀昔、惦念旧情之性,你是断然不会狠心对我痛下杀手的。与其纠缠在此,不如去劝劝月儿,令她乖顺地将血珠交出予我。」

    银翅剑的冷光浸染了光光荡荡的寝室,只留云牙子一人只身孤影。

    先是㠉㠓山里亲人的驱离斥逐,后又经历挚友的诓骗利用,云牙子已是疲倦不堪。

    原来但凡有人之处便有是非,虚虚实实,错综复杂,曾以为自己只要遁迹藏名便可避嚣习静,清闲自在,如今看来皆是一枕黄粱,悲喜幻渺,尽是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