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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阳殿,殿宇德精降祉,八角垂芒。

    崇台高举处,两侧墙壁分别以青石雕刻有「紫凤高鶱」、「羲轮腾海」二图,灏气炜煌,弘美焜昱。

    只是今日的丹阳殿略略与平日里不同,少了些鸣钟击磬,古琴涔涔,道音悠扬。

    不仅如此,丹阳殿今日深扃固钥,门闩紧闭,就连平日里连绵堆叠的炉烟,此刻也渺无踪影。

    这番出奇的平静来得格外怪异,让人不得不觉得丹阳殿的大门后面深幽玄妙,蕴藏天机。

    但事实上呢,也确实如此,丹阳殿外看上去冰清水冷,殿内却是另一番景象,如同疾风骤雨,骇浪惊涛。

    虽不能比㭎鼓学宫时枪声刀影的激烈厮杀,却也唇枪舌剑,龙争虎战,扣人心弦。

    「你究竟要我重申几遍?当年阿宁之所以能剖丹成功,并非仅仅依仗我的九转金丹和医术。靠地主要有两样,一乃天运,二乃他那一份被刻骨崩心的切骨之仇所支撑着的意志。」

    云牙子再一次甩脱开秦寰宇的手,正色厉声,恼怒不已。

    秦寰宇始终眸光凌厉,冷然道:「前辈又怎知寰宇不是神来气旺,可转逆为顺。」

    云牙子神色焦躁,搓手搓脚,围着丹阳殿内团团转。

    「哎呀,你怎地就听不明白呢!阿宁能在剖丹之后活下来,实属巧合,大多靠得都是他新仇旧恨叠加起的血海深仇。不妨实话对你讲,与其说云牙子我起死回骸,倒不如承认是阿宁的执念绵延了他的性命。」

    秦寰宇眸光冰冷,轻嗤一声,低声阴戾道:「如此说来,那寰宇便更有剖丹的胜算。」

    云牙子被他扰得心烦意乱,急赤白脸道:「你这后生怎地如此方头不劣咧?!你能有何胜算?阿宁他身具新仇旧恨,先有紫泥海屠族之恨,后有墉城祧庙亲姐零敲碎受之仇。而你呢,自小便被你师父带回了阆风山含哺鼓腹,日日高枕安寝,哪儿有阿宁那份深雠大恨!」

    「晚辈有。」

    秦寰宇语气寒凉,眸光森然。

    云牙子搔首摸耳,两道长眉几乎就要随着腾起的怒气凌空翘起,他嘲讽道:「你有?有什么?我瞧着你是有担风袖月的闲暇之心,以及无虑无思的慢弛之阙!」

    即便听到云牙子的讥讽,秦寰宇也始终不动一气,漠然不理,只一如既往地冰冷重复道:「晚辈真的有陷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

    云牙子昂首抱臂,被炉温熏红的赤色鼻梁愈发红艳,他撇撇嘴冷怒道:「就这?」

    秦寰宇冷眸微眯,面色深沉,看来眼下不将真相挑明是不成了。

    秦寰宇凛若冰霜,冷然启唇道:「晚辈也身肩刻骨仇恨,等同灭族诛杀之祸。」

    「你?」云牙子垂眼冷笑道:「你寸丝不挂、赤条条地来此世间,无挂无碍,何时来的族人?!休要瞒哄于我,我是不会......」

    话到一半,云牙子的声音突然停顿下来,他像是领悟到秦寰宇的话中之意一般,眉头高挑,惊愕地瞪圆乐眼睛。

    「你、你你你......」

    云牙子神色慌张,心中颤了一记,愣愣然地半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秦寰宇面色冷剐如同一潭死水,压低声音幽冷道:「请问前辈,不知腼颜事仇,为虎作伥,寰宇算不算得上是全无心肝?」Z.br>

    云牙子骤然一愣,惊恐回视:「你......你该不会是已经知晓三花庄之事了吧?」

    秦寰宇依旧淡然冷静,瞧不出半分表情,更辨不出半分喜怒。

    他神情冷漠道:「师父他视三花庄的白丁俗客为土芥草莽,晚辈将他视同寇仇,也不为过吧?」

    「你你你!你休要道听途说,污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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