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触及火势正源,你切莫过分勉强而伤及根基。何况即便将士亦有解甲休士、休养生息之时,你不妨于此小憩,蓄锐养精。”

    綦灿灿萎靡消沉,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局促的声音,负疚道:“那怎么好,岂不是......”

    陈朞快人快事,结果聿沛馠的话直截了当补充道:“欲善其事,先利其器,厚积方有助于薄发。你若勉强前行,也将是阵而不战,不利于行。”

    綦灿灿茫然退立,无所可否,正在思虑之时,一个令四人皆猝不及防的声音自身后而来。

    “陈朞言之成理,你且暂歇,我同他们前去。”

    那声音青涩却不乏真挚,稚气里又竭力佯作成年人的沉稳持重,听得出他尚存着些心孤意怯,在慌张地模仿大人,羞涩地掩饰不安。

    “娄皋?你不该来此的!鹬叔呢?”

    揽月舌桥不下,顿足失色,翘首朝向娄皋身后方向频频回望。

    “殷姐姐,是我趁鹬叔返回地窖的间隙自己追了来的。”

    娄皋昂昂自若,侃侃谔谔,看上去颇有引以为傲之意。

    聿沛馠忾然叹息道:“你这绵里薄材的毛头小鬼带着一只杂毛雏鸡能有何助益?可莫不是来忙里添乱的吧。”

    娄皋瞪着碧瞳鼓眼努睛,不屈不服道:“你怕是耳目闭塞,音信不通吧?殷姐姐和陈朞说过,我的啾啾乃一只尚待羽化的枭鸟,可驭百禽,定能助上一臂之力。”

    前方烟涛微茫,隐秘暗昧,风云万变,但此刻五人行经之处的大地已被弥天焰火烘烤地滚烫,如蹈汤火,踞炉炭上。

    如果就这么将娄皋留在此处也并非是适宜之策,眼下不上不落,当真是千头万绪徒增烦扰。

    迫于眉睫,万不得已之下揽月还是决定应允娄皋随他们同去。

    綦灿灿挥臂暂别揽月四人,在身后歉疚喊道:“你们先行,我略缓缓便去追你们。”

    话随如此说,揽月四人逐电追风,毫不拖泥带水。

    綦灿灿的话音尚未落,四人的背影便已然浸入惶惶黑夜,消失在诡秘的浓烟瘴雾之中。

    此番连娄皋都不曾有丝毫耽搁,唯恐追之不及,携着啾啾一路奋励直追。

    烟尘斗乱加之氤氲蒸腾,几乎遮挡了四人的视线,云焰万顷之间一道白光自鹅湖正中朝向他们这边纵横决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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