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一把将揽月拉回自己身后护好,再次痛斥道:“你休要在此秕言谬说,偏三袒四,你也不是一个多有良心的!你既推责褚君山摇唇鼓喙,那为何阆风四子里偏偏你聿氏兄妹把持不住?”

    綦灿灿所言句句在理,字字诛心,聿沛馠心如刀割,支吾其词。

    殷揽月星眸流波,和缓无力地拉了拉綦灿灿的手臂,说道:“算了灿灿,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你可当真是脸憨皮厚啊。过去了?在我綦灿灿这里可过不去!”

    綦灿灿一指聿沛馠,不胜其怒道:“看着这张脸我就想起了聿姵罗,她和褚锦心那可真是旱魃拜夜叉,我可忘不了她们是如何祸害人的。”

    “我......”

    聿沛馠面颊发烫,双唇紧抿,神情僵硬。

    “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不忍见聿沛馠如此尴尬,揽月亦不想多耽搁时辰,将手自綦灿灿手臂里脱出,预备绕行出殿。

    “揽月——!”

    没想到聿沛馠却突然开口喊出了她的名字。

    聿沛馠脸红到了耳根子,嗫嚅着:“是我们错了,不该听谗惑乱,亲佞远贤。经过此事,姵罗也已受此教训,你能否宽谅我们这一回......”

    綦灿灿抱臂胸前,柳眉高挑,怒形于色:“哼,谁知她会否疮好忘痛——再者说,你们不是早已视自己非阆风之人吗,那你聿氏兄妹大可去海角天涯,萍踪浪迹。”

    见聿沛馠被怼得说不出话来,秦灿灿白楞了聿沛馠一眼,拉起揽月的手向外走去:“咱们走,你不是要去寻秦宫主他们吗,休要在此浪费时辰,与牛弹琴。”

    “揽月......先前之事当真无法弥补了吗?”

    聿沛馠忧心如捣,失魂荡魄,他眼睑低垂,目光向下,两只手臂失力地耷拉在身体两侧,面色如一叶霜打地芭蕉般蔫黄。

    殷揽月长睫颤动,陷入了沉思。

    她的眼帘如同拉起了一道白色光幕,五人在阆风山明霄宫里初次相识的场景不断闪现在眼前,以及刚下山时的和乐融融,不避嫌疑。

    可时至今日,真的是一句歉意便能消除心中的误解与怨恨的吗?还是一句宽恕便能修复如旧的呢?

    情谊这种东西不是物件,也许它比不及物件的那几两价值,一旦破裂过,却也比物件更加难以弥补,至少揽月自知心胸尚未旷达到可以丝毫无有嫌隙。

    她也能理解聿沛馠夹在聿姵罗和自己之间等量齐观,虽然阆风四子间手足情深,但聿姵罗对聿沛馠而言还是较之他人更胜一筹,毕竟血脉相通,不可能做到无党无偏。

    揽月不禁巍然而叹,面对聿沛馠悲恸乞求、眼穿心死的模样,她做不到不仁不义,完全无所动容。

    “姵罗她现在如何?伤势可有大碍?”

    揽月决定,即便说不出“宽恕”这样言不由衷的谎话,总还是可以做戏迎合一番的,起码不至使聿沛馠负罪引慝,自怨自艾

    听到揽月终于开口对自己问话,聿沛馠果然激动开颜,翘足引首道:“揽月,你肯同我讲话了?你放心,此事绝未结束,待咱们回了阆风山后,我必定携姵罗一同去师父面前责躬省过,你和师父要打要罚我皆一应领罚,绝无烦言。”

    揽月不想昧心做戏,故而不想继续纠缠于这个话题,浅浅挤出一个苦笑,问道:“那姵罗她现在......”

    “你放心。”聿沛馠对能够挽回揽月的态度而如获至珍,切切在心:“姵罗她受了些外伤,又遭奇耻大辱惊吓过度,尚有些惊魂不定。我已将她送去青囊殿那边请外丹派的师兄弟们帮忙照管,此次折返回献殿就是为了寻你道歉的。”

    古来女子九烈三贞,示贞洁更胜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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