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刀抹颈之痕可见来者不善,出手迅捷狠毒,甚是凶残。”

    揽月亦道:“这么针对?华而来,果然是他们?”

    恰在此时,刚好一阵山风吹袭过来,掀起层层草浪不断翻涌,原本折伏在草下的具具尸骸如同在浪里漂浮,血芒骇人,宛若炼狱。

    三人矗立在这血色炼狱之中,只觉气噎喉堵,心神震撼,身体随着大地一同剧烈地摇动。

    “陈胥......”

    这是陈朞最担心的事情,不知弟弟现下生死如何。

    再逢朔日之夜,天上遗失了月光,沉闷阴晦,大地沉默。

    三人加快了脚步,心急如焚地穿过薜萝林往?鼓学宫探去。

    ......

    ?鼓学宫之中此时寂静无声,连鸟雀都感知到了今夜暗潮汹涌,早早寻好了枝丫重叠处栖身,遁迹潜形,以保安虞;草虫油蛉敛声匿迹,茸茸草间一派萧瑟凄凉。

    没有了?华弟子和学宫弟子们巡视驻守,三人凭借摘星术一路畅行无阻,虽然意外地发现了几双不属于?鼓学宫的瞳孔,倒也形不成妨碍。

    夜雾袭来,一路蹑足潜踪摸行至西寝殿,依旧空无一人,甚至寝殿里不曾有一盏烛火,全然没有白日里百派争鸣热烈之景,四下里尽是死气沉沉。

    ?鼓学宫如此之大,百派千人此刻会在哪里?

    殷揽月渊思寂虑,气韵坚定道:“去献殿。”

    于是三人调转方向,穿过栖真门向南行去。

    揽月说去“献殿”并非仅靠臆断猜测,虽无任何迹象可表明百派汇集于献殿,可揽月试图将自己摆在阿宁心态上去共感共情。

    同样身为一族被屠戮尽灭的她,自然能够理解已被切骨深仇囚禁百年的他。

    如果能给揽月一次为女真一族报仇雪恨的机会,必会让那些恶贯满盈的刽子手们跪在先祖面前,引颈受戮,浴血当场,方能大快人心,弥补百年罹难之万一。

    沉沉暝色的夜幕潮水一般汹涌袭来,一如满江悲壮的积恨,似乎想要吞噬着她的良善和慈悲。

    不......揽月兀自摇头,她不能再想下去,否则怕自己也沉浸在深仇宿怨里无法自拔,反颜倒戈亦未可知。

    为避人眼目,三人没有直穿辟雍殿和杏坛,而是决定自尊文斋后绕行一段。

    只要脚程够快,不出一刻功夫便可通过大成门,再由西配殿后迂回道献殿西侧。

    “姐姐,前面有人!”

    娄皋碧瞳如炬,有着鹰鸾一般的金刚之目,敏锐犀利。

    “什么?怎么可能!”

    陈朞一怔,面容冷峻,摘星术聚焦在娄皋所指的方向,盯住不放。

    “陈朞?”

    揽月吃惊,若是前方有人,为何摘星术没有任何察觉。

    三人暂且停下脚步,侧身紧贴在西配殿墙后,屏息凝神以待观望。

    陈朞英锐凛然,摘星术又朝可疑之处注目良久,亦未见异状。

    “真的,你看那里,桑梓二树之间。”

    揽月和陈朞循声望去,只见在通往谪戒室的小径两侧真的各有一颗桑树和梓树,而娄皋所指的那个“人影”正笔直地站在两棵树正中,因为视角之故,“人影”和粗壮的树影重叠,一时难瞧真切。

    陈朞面色僵冷,惊疑骤生:“这怎么可能,若是有人于此驻守,总不会不睁双目。为何摘星术不曾拢获到此人的瞳仁......”

    事实上,揽月眼下也瞧得真切,分明是个人影:“难道世上还有何术法,是幽深玄妙更胜摘星术者?”

    “这......”

    陈朞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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