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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雍殿上空,阳光透过层层薄雾挥洒下道道金光,犹如条条金鞭驱赶开飞云流雾。

    看到陈朞顺利站到揽月身边,穆遥兲终于松了一口气。

    揽月是颇感意外的,虽不知陈朞用了什么办法强制栾成雪掺入这一组,但陈朞向来做事妥当,自有肺肠。

    姚碧桃气热汹汹,老大的不乐意,少不得秕言谬说一番,却也无人理睬。

    而汪翰看似八面圆通,磨盘两面光,可早在前面的比试里便几次三番出言直撞过玄霄派,现在陈朞被分到了跟前,汪翰打从心底还是忌惮的。

    褚锦心和栾成霜更不必说,一个君山一个?华,必然沆瀣一气。

    这一组,除了揽月以外尚对陈朞心存善感的就只有娄皋。

    娄皋乃一钉嘴铁舌,其实自从上回陈朞出手相助起,娄皋对陈朞大有改观,只是这孩子年少气高,表面上不肯服软而已。

    这回看到陈朞加入到自己这一组,娄皋只是略微抬头看了一眼,什么话都没有说,这番矜平躁释的态度沉静的像一个成年人,似乎在栖蟾殿大火以后,突然之间便长大了。

    揽月和陈朞都能自日常言行间明白娄皋对姐姐娄嫄的爱,看娄皋现下不悲不喜的状态,若不是在隐忍不发,那就是在逃避现实不肯面对。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娄皋知道娄嫄一息尚存的真相?

    陈朞不由地转看向揽月,揽月刚巧也正在看向陈朞,像是已预知了陈朞想要确认什么一样,对他缓缓摇了摇头。

    没有......揽月并没有对娄皋说出真相......

    也就是说娄皋此时的状态是真的自惟至熟,少年老成。

    陈朞微微一笑,竟然替娄皋的迅速成长而略略开心,不知娄嫄若能能够醒来,看到沉稳练达的弟弟,会不会有几分欣慰。

    春风万象间,清风解愠,草香扑面,挚爱在侧。

    就在陈朞沉浸在清净美好之中,几乎就要忘却即将摧坚陷敌、背水一战之时,前方栾成雪怀里的签筒已空,最后一个弟子也已掣签完成。

    含光子又命童儿们为各组分发了一只形似酒觥的容器,下腹扁圆,上方有盖,雕以兽首,庄严绝俗。

    含光子说道:“此器皿乃玄阳觥,专门用以收纳被降的灵魄,每组分发一只,将你们降服的山魈、山魈王的灵魄囚居于内,带回学宫。”

    说罢,又安排了每组第一个抽到签条的人为一组之长,负责保管玄阳觥。

    恰在此时,一芙蓉紫冠,霓裳交泰的道人适时禹步而出,屈尊敬贤来到含光子的身旁,施礼道:“先生是否还忘了,和衷共济尚有一个仪式未完成。”

    “喔?”含光子目光灼灼,看向栾青山。

    “先生请看。”

    栾青山一挥袖袍,便见以栾成雪为首的?华弟子们各自托了一只茶盘行至辟雍殿前列队站好,每只茶盘之上放置有一组茶碗,数目不多不少,刚刚好是七盏茶。

    栾青山浑声笑道:“民间但凡节庆、出征、结义,皆有备下醴酒之礼。江湖百派齐集一堂,视同出生入死的手足至亲,若不是得盟会和衷共济之福,百派弟子们皆如浮云游子。故而是不是应当共饮一杯,方不枉怡怡四海之情。”

    栾青山将话说完,不给含光子任何掺言的机会,便一声令下,令栾成雪率领手下之人手持茶盏去到各组面前待命。

    众弟子们还在对着突然而来的茶盏感到莫名其妙的时候,辟雍殿的另一头的弟子里,悠悠传来聿沛馠奚落嘲讽的声音:“都道是,宴笑朋友多,患难知交寡。兄弟情分从来不是一口水酒便能饮出来的,况且,水友知晓这茶盏里面包藏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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