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错在爱上了他以为的那个姚雒棠!那个姚雒棠清美如雪,洁白如玉,兰质薰心,纤柔善良。”

    “那是他自以为是,是他咎由自取......堂堂男儿为情所惑,终究不成大事......这等只懂春树暮云、儿女情长的男儿,如有有资格承袭旸谷派的掌门之位......”

    揽月哗然,心中唏嘘不已,看来姚雒棠此人果然胸有鳞甲,存心险恶,野心勃勃,不得不防。

    揽月心道:姚雒棠对卜游并无一丝愧疚,甚至还将其踞炉炭上,卜游若是继续痴情于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幻觉之中,俨然如同抱火卧薪,而不自知。

    还不如......现在就将他杀了算了,以免为祸将来。

    揽月在心里兀自思索,重新蹲了下去,蔑视着这具无耻之身,二人之间的气温骤然下降,阴寒瘆人。可一旦视线触及到姚雒棠肚破肠流、被剑锋撕裂的身体,又下不去手。

    姚雒棠眼眶深陷,讥笑道:“对......没错......你若头脑清明,就当现在动手杀了我......等下只需对门外之人说我重伤不治......我也不会怨你......”

    揽月落落穆穆,待理不理,探手到腰间摩挲着什么。

    姚雒棠见状,身子一颤,冷笑着闭上了眼睛,口中喃喃道:“澜溪畔的酥梨真是好吃,肉白多|汁水,如饮蜜糖......希望来生还能吃到......”

    “乱说些什么呢?你当人人都如你这般丧心病狂。”

    姚雒棠闻声重新张开了眼睛,只见揽月解下束腰放置在一旁。

    “作甚......”

    揽月尖酸揶揄他道:“还能作甚,你伤势已无碍,总不能一直关门闭锁窝在殿内,若是不通风,对你的伤势恢复亦不好。来吧,这个给你穿上,可得忍着点痛。”

    揽月褪下最外层的宫袍,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给姚雒棠穿上,又以束腰系好,方安心道:“这样便瞧不出来了。”

    “你不杀我......”

    “不是不想杀,只是不想看卜游大哥伤心。”

    “......”姚雒棠别看目光,似有落寞之色。

    “但是我真挚的恳求你。”揽月屈膝在他身旁,央告道:“答应我,无论将来事情会如何演变,你都不要伤害他,行吗?”

    “......”

    姚雒棠始终不置可否,但揽月也不想青囊殿里耽搁下去,毕竟要留存体力,入夜还有一件同样危及之事尚需料理。

    “好好歇养,切莫动气运血,只要你不自寻坟墓,酥梨还是能吃的。”揽月最终漠然丢下这最后一句,便开启青囊殿门,禹身而去。

    一束束亮闪闪的金线洒进青囊殿,耀得人眼睛一阵晕眩,照在揽月的身上,亦照在姚雒棠的身上。

    沐浴在同一片阳光之下,姚雒棠不免在心中自问,这份舒倘的温暖,我——配吗?

    阳光烘烤着殿里门棱,散发出幽幽紫檀香气,弥漫在门里,将血腥残秽驱散。

    见门开,卜游立刻焦急迎了上去,一边望着殿深处,一边急切地向揽月询问着姚雒棠的状况。

    在得到揽月“无恙”的答复后,卜游突然脚下一软,周身泄力虚脱,得亏陈朞眼疾手快,才不至于由着他跌落在地。

    “只是——”揽月看着卜游,再一次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卜游如今最怕听的就是“只是”两个字,他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一点姚雒棠伤势的消息。

    若不是这次姚雒棠命悬一线,卜游大概也不会看明白自己对雒棠的心意。

    揽月缓缓抬起眼睛,直视着卜游的双眸,他的眼窝深陷,折射出一种令人颤栗的忧伤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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