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綦灿灿怀里的膳盒说道:“这么多珍馐美食,你们三个姑娘家眼大肚小也吃不完,不如给老朽留上两道,有福同享。”

    綦灿灿眈眈回视,目不转睛,仍是沉默不言。

    饭菜的香气如此诱人,柏树仙的肚子里如同有千万只馋虫在挠,他唯恐綦灿灿气性上来,随时会如火山爆发。

    只好又伸出一根手指比划在身前,好言央求道:“不然,就留下一道菜也是好的。”

    担心綦灿灿会拒绝,一个活了万年的老树仙此时曲意逢迎,露出了一口零零星星、摇摇欲坠的大黄牙,丑陋地笑着。

    綦灿灿终于装痴卖傻,开口道:“您老人家在说什么啊?您若是喜欢吃,这一整个膳盒里的珍馐美馔就都留给您好了。”

    “噢——噢噢噢!那太好了,还是你们三个丫头懂得孝敬长者。”

    柏树仙早就心痒难挠,所以毫不客气,上手便要去接綦灿灿怀里的膳盒。

    “诶——”綦灿灿略一撤手,柏树仙乾瘦的手指跟膳盒擦指而过。

    柏树仙枯茎朽骨的脸上尽显不悦,气哄哄道:“言而无信。”

    跟这个万年树精相谈,还需开诚布公,直接挑明,否则难保他会一直装傻充愣下去,不言正题。

    綦灿灿说道:“灯不拨不亮,话不说不明。您自称为仙,就该博施济众,挺身而出。”

    柏树仙一怔,撑着他的梭棱瘦骨盯着面前的綦灿灿,一番谛视审度,癫笑道:“唉,原来在这儿等着老朽呢。”

    綦灿灿煞有介事,一板一眼道:“无功不受禄,来而不往亦非礼。您都活了万年之久,又惇信明义,怎么可能连这道理都不通?”

    “哼!你们这是威迫利诱!青口白舌不知忌讳,胆敢胁迫本仙。”柏树仙被激,跌脚捶胸,七窍冒火。

    綦灿灿道:“有道是民不畏威,我们既然已被逼如此了,便也顾不得忌讳不忌讳。您不妨直言好了,是否乐意出手一助。”

    “哼——”柏树仙高昂着头,鼻孔撩天,手中的风狸杖狠狠砸在地上。

    “那行,本就是投桃报李,两相情愿之事,也不强求。”

    柏树仙横眉冷眼,见綦灿灿又要转身走,不情不愿道:“又要往哪儿去?究竟有何时相求,说来本仙听一听再决定是否相帮。”

    三姊妹解颜而笑,相视一眼,程绯绯即刻谢道:“谢前辈缓急相济。”

    柏树仙鼻中不屑地哼笑道:“先莫言谢,要不要帮你们,还得先听过你们所求。背信弃义,残民害理之事,休要开口。”

    綦灿灿爽利道:“放心好了,蔑伦悖理之事就算您要我们做,我们也不屑去做。”

    柏树仙面似不满,但视线却一直落在嘉肴美馔之上,他眯起眼睛,缌地斟酌道:“那老朽是不是一边听你们道来,一边品鉴美馔。嘶——你们也是明白地,残羹冷炙的口感味同嚼蜡,就可惜了细腻之感。”

    “识‘食物’者为俊杰!您老人家早如此开悟,何苦苦了腹中馋虫,受罪的还是您自己。”

    綦灿灿边说,边迎上前去,将膳盒里的菜肴取出,一字排开在柏树仙的面前,如同上供。

    柏树仙心里忿忿不平,万年傲骨本还想同綦灿灿再分辩几句,没想到刚一开口,口涎便从残缺的牙空里滴淌下来。

    好歹是个万年树仙,通天达地的形象不可失,柏树仙赶忙敛住了口水,砸了砸嘴唇试图在三个小辈面前蒙混过去。

    但这一幕还是没能逃脱程绯绯和揽月的视线,二人不由地想起了先前柏树叶端滴落到綦灿灿脸上的“露珠”,再斜睨一眼柏树仙口中洞开的大黄牙,二人反眉一皱,腹中感觉有酸楚游弋到喉咙,恨不得呕吐而出。

    柏树仙目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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