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遥兲极力劝和。

    “......”

    “你想,若是陈朞真的不顾娄嫄安危,又何必将此时告知你我,想来必定是已有对策。”穆遥兲转而又对陈朞问道:“是不是啊陈朞?你快解释一下啊。”

    陈朞还是对卜游的激烈反应有着一丝抗拒,陈朞之所以将此事刻意避开揽月,就是因为男女在思索问题上注重不同,男子多以大局观和事情的结果为导向,女子却多因情感束缚,当下不管不顾。

    所以,陈朞也高估了卜游对当下时局的判断。

    不过这也当真不能全怪卜游,他知阆风此次陷入不易中,但也没有对此间细节了解得多么透彻。

    在穆遥兲的不断化解下,陈朞还是反唇相讥道:“我瞧着卜游公子应当是比我陈朞更为高风亮节,那么既然已知此讯,为何不赶到栖蟾殿去救人,反在此枉费口舌指责陈朞。”

    “我——”卜游顿口无言,他明知陈朞所言如是。听起来卜游是在责怪陈朞,又安知不是他对自己举手无奈的怨愤难安。

    “好了,你俩休要纠缠此事,解决才是正道。赶紧聊正题,等下荼鏖比武时众人齐集,三派之掌皆不在场内,岂不乍眼。”穆遥兲劝止道。

    这话果然起了作用,男子本就能谋善断,不纠结于杂事。

    陈朞缓和压制语气道:“我也并是非草木无情之徒,只是依我判断,江淮虽将娄嫄囚禁,但她应当暂无性命之忧,否则何须费劲拔草寻蛇,以梦糜香碾灰来喂娄嫄吃下,还以天茧束缚。”

    穆遥兲应道:“你说得没错。这两样东西皆来自石筏山,但如果江淮真的想致娄嫄于死地,那么千百种方法里,不必要费劲心思择选一条搜奇抉怪的办法。”

    这三人的分析皆对。

    没错,江淮还没想将娄嫄就这么杀死,如果娄嫄死了,那江淮依仗翀陵派的筹码也便没了。

    只是在他发现白尾鸢留下的那根绒羽时,江淮便知娄嫄定然偷听了他和褚君山的对话,逼得江淮只能就范,将娄嫄囚禁起来,以免被她坏事。

    实则从上回娄嫄趁夜跟踪江淮到濯缨水阁,偷听江淮和栾青山的对话起,江淮已然动了杀念,故而在娄嫄和白尾鸢的茶饮里开始慢慢投毒,用不易被人察觉的方式让娄嫄的身体败落下来。

    最好,是能将娄嫄置于痴迷之地,一息残喘,又魂梦不清,任由江淮左右。

    这也就是为何揽月前些日子会见白尾鸢萎靡,娄嫄呕血的原因了。

    为了达到让娄嫄魂死命由在的效果,江淮甚至还想过找鲸香堂那个叫姚春螺的小贱人索取些孀嫠香,可惜这寡妇香顾名思义,调养男子精血令其灭阳生阴,只对男人方有作用。

    江淮想了想,无端对姚春螺索取孀嫠香还是太过危险,以免反倒提醒了姚春螺那小贱人,万一暗中给江淮自己下了孀嫠香该怎么办。

    越是害人之人,越是担心受外界所害,故而江淮想想也就算了。

    本来一切都在江淮的掌控之中,没想到昨夜他与褚君山勾连之时还是被娄嫄派出的白尾鸢偷听了去。

    可叹老天对他江淮的厚爱,没想到在老天爷帮过江淮夺去洪涯派掌门一战后,还是如此宠溺他江淮。

    昨夜,就在江淮发快步赶回栖蟾殿寝室时,刚好堵住了强撑身体想要外出报信的娄嫄。

    江淮蛮来生作,驱赶走洪涯女婢,将娄嫄和白尾鸢强压回了寝室门内,束缚起来。

    接下来的一幕幕,便都在摘星术的视线下了。

    江淮自认为万全无失,却都没能逃过陈朞的眼睛。

    江淮估计这辈子都不会料想到,自己还能跟陈朞的摘星术有着这一缘分。

    正是所谓,欲人勿闻,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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