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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绯绯笑着对揽月说道:“今日下堂你离开筑阳殿以后,灿灿和我、还有一众弟子们又在殿里逗留了一阵,摸索了会儿烧丹窾要。结果......”程绯绯憋忍不住,掩面而笑。

    “哎呀,你莫再笑了!还是我自己说罢,反正就凭鲸香堂那些长舌女,不待今夜月亮当空,便能将丑事传遍整个学宫。”

    綦灿灿一想到,便恨怒愁苦。

    “丑事?我走后你究竟怎么了?”

    “炸了......”

    綦灿灿方才提及鲸香堂时还煞气腾腾,此时却悄如蚊声飞过。

    揽月只能屈身附耳,仔细分辨道:“你说什么?什么‘了’......”

    程绯绯又是一阵抿嘴偷笑,两颊粉若芙蕖绽放。

    “炸了!我把丹炉烧炸了,丹顶飞去了殿脊之上,现下还插在那里拔不下来呢。我哥说,大抵是得将殿脊拆了重盖,否则一旦拔出,怕是要将整个筑阳殿搞个粉碎崩塌。”

    揽月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程绯绯再也憋忍不住,两姊妹嘻嘻哈哈。

    揽月笑得前仰后合,也不忘了关心綦灿灿,星眸扫视道:“那你可有自伤自损?”

    程绯绯笑道:“没有,我已检查过了。灿灿体壮康健,安稳无虞,可比那丹炉和屋脊稳固得多。”

    綦灿灿羞愤道:“笑笑笑!你们就知道笑话我,守殿的童儿已赶去万寿宫禀报含光子了,明日还不知要怎么惩罚与我呢。还有呢!筑阳殿上的翡翠琉璃瓦和鎏金蟠龙顶还不知价值几何呢,我哥也发愁呢,说是估算赔偿下来,大约也得是伊阙分宗三年的消耗。”

    揽月闻之一惊,笑容立僵,呆愣道:“这、这么严重吗......”

    綦灿灿丧气道:“要不我能这般绝望吗,严不严重的,明日你到了筑阳殿抬头一瞧便知,估计即便要将丹阳殿的屋脊重修一番也得待?鼓盟会以后,我那炉顶还要在上面插上半月呢。”

    綦灿灿这事的确既伤颜面,又损钱财,按说揽月不该幸灾乐祸,可不知为何偏就觉得令人发笑,憋忍不能,肩膀簌簌抖动。

    綦灿灿一脸不悦地斜睨揽月一眼,嗔斥道:“得了,别憋着了,要笑便笑罢,反正已经被绯绯笑了一路了。”

    揽月亦觉朋友患难,怎可如此凉薄,安慰道:“没事的,丹炉坏了,明日换口新的,重新烧炼便好。”

    綦灿灿叹息道:“唉,你也无需虚言相慰,我这相当于白费一日,明日又要重头开始烧炼。”

    “不妨事,明日你便不要烧炼高品阶的金丹了,不求尽善尽美,但求平稳求进,亦能为伊阙争光的......”

    揽月的话音未落,身旁的程绯绯憋忍不住,又是一阵捧腹之笑。

    程绯绯一边拭去眼角笑出的眼泪,一边诚心道歉道:“对不住,对不住,是我不该在此时笑的。”

    綦灿灿面目黧黑,魆魆如焦炭。

    揽月一头雾水,问道:“是不是我说了什么不适宜的言辞?”

    有道是哀矜勿喜,程绯绯恨不得掐着自己,以限制自己发笑。

    綦灿灿黑着脸对程绯绯摆手道:“算了,算了,你告诉她罢。”

    程绯绯这才羞羞怯怯,对揽月低声道:“灿灿今日炉中烧炼的已是一转丹,再低......怕就没得再低了......”

    揽月乍一听下,笑出泪来,为了憋忍住,两颊、鼻峰皆是通红,恨不得上手抽自己两巴掌来止住笑意。

    “啊——”綦灿灿两手抓着乱发,仰天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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