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锭,下堂以后请嵇含太子再赠你一方更好的。”

    聿沛馠搓手顿足,惋惜道:“哎呀,你说得容易,这墨锭均匀密实,发墨如油,一点如漆,哪里是轻易能得的......”

    聿沛馠痛心疾首,不依不饶,揽月被他纠缠个没完,心中有些后悔,心想以后再也不敢轻易挪取他的心头之物了。

    正琢磨着,岂料大殿里传来弟子们的惊呼声,其间有人大声疾呼道:“快看啊!那筹盘正中的漩涡里有什么东西!”

    闻声的同时,聿沛馠和揽月争执的动作戛然而止,随同众人一同往筹盘那边瞧去。

    此时江潭已转身行至筹盘另一侧的后方,似是又意回避,又似是未免遮挡讲坛之下弟子们的视线。

    也正因此,筹盘上发生的诡异莫测变幻,便被一览无遗的展示在众人面前......

    骤然之间,筹盘之上物换星移,屡变星霜。

    漩涡正中潭影悠悠,乌沉沉,黑压压。

    正如先前弟子所喊,漩涡里的确像是有什么东西,气氛一时间急张拘诸,惊心吊魄。

    前排正中的几个弟子已坐立难安,神色张皇,汗流满面。

    有弟子口中喃喃,急不择言道:“这,这不是钟离子留下的灵宝吗,为何阴冷透骨?”

    江潭没有说话,他屏声息气,恭敬垂首立于筹盘一侧,而只有立于筹盘另一侧的含光子从容无惧,稳若泰山。

    揽月虽有畏惧,但见含光子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有七分把握,含光子必定早已计出万全,不会令弟子们陷入深渊薄冰。

    思索之间,那漩涡已开始起了变化,渊黑玄英,其内鼎沸,乌压压地厚重而来,潭沸江翻。

    众弟子们尚来不及惊愕疾呼,便听一道炸雷,轰天震地,筹盘摇摇晃晃似有坍塌崩折之状。

    这时漩涡中央开裂,龟裂之痕向两边蔓延,漩涡之水竟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扯开一道口子,而后一只骨瘦如柴的枯槁鬼手自内里探了出来,皮紧贴着骨头,褶皱粗糙,如同老树苍根。

    鬼手随着豁垫轰雷持续向漩涡外伸出,逐渐很快便露出枯木朽株的手臂,手臂上红毛战栗,青筋凸暴,大有分山劈海、力能扛鼎之势。

    鬼手撕裂筹盘蠕蠕探出,弟子们这才看清楚了,鬼手尖利可削铁的枯黄指甲下面,竟然攥着一个墨色的东西。

    聿沛馠最先认出了那物,失声叫道:“墨锭,那是我的墨锭!”

    就在聿沛馠大喊大叫的功夫,另一只鬼手也探出了漩涡扒在了筹盘壁沿之上。

    只见鬼手稍一用力,一张鼻凹寒森,眼眶深陷,青面獠牙的鬼首冒头而出,蛮横凶狠地瞪视着殿内之人,目光棱棱,威猛狰狞。

    那道漩涡如今已被厉鬼撕扯得犹如无波古井,任由着厉鬼轻巧利落的攀沿而出。

    霎时之间,女弟子们凄厉惊恐的尖叫声乱作一片,纷纷急切道:“先生,防芽遏萌,再不制止那厉鬼,怕是要不受拘束,放纵脱逃,想会是自留祸根,贻患无穷!”

    “是啊是啊,先生不可适情率性啊!”有人应和道。

    江潭憋忍不住,对那些个怕风怯雨,娇气十足的女弟子使了个眼色,沉声道:“坛上这一众掌门尊长,你们怕个屁啊,遇事如此柔筋脆骨,若是把自己当做玉叶金柯,那修什么仙,习什么道,都回家去做娇小姐罢。”

    江潭这一出言,倒是让女弟子们瞬间安静下来,一个个顿口无言,心中却不肯依服,  柳眉剔竖,横眉冷眼,好在江潭并不在乎。

    不过江潭这一袭言无粉饰话倒是令揽月几人肃然起敬,当众之下,言人所不言,倒是有些许掌门风仪。

    只可惜仅凭“江潭”这二字便可辨认他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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