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馠忽然又伸出一手来挡在她二人身前。

    “啧!又怎么了!”綦灿灿心神不安,已无一丝耐心。

    聿沛馠表情神秘道:“我可丑话说在前面,等下无论你们看到什么都不要大叫大嚷惹人注目啊。”

    “什、什、什么意思......”綦灿灿脸色煞白。

    “难道说揽月她......”程绯绯忧心楚楚地望向聿沛馠,肉筋弱骨已瘫软无力地斜倚在綦灿灿结实的肩头。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算了,你们自己瞧吧!”

    聿沛馠见一句半句解释不明,索性一把将寝室门推开,又侧了侧身子让开门口过道,方便綦灿灿的身体能挤进门内。

    门一被打开,程绯绯和綦灿灿因为过度担心,人还未进去,目光便已投射进去,一通扫视。

    只见床榻之上揽月正紧闭星眸,一脸悲苦地睡在那里,脸色白得已不成样子。

    她紧聚的眉峰微微蹙起,蝶羽长睫瑟瑟抖动,口中呢喃自语,看起来正在作着一个不算快乐的梦,不过好在,打眼一瞧并没有明显外伤。

    到底聿沛馠所言的“无论看到什么都大叫大嚷”是指什么?

    看揽月的样子虽说不是太好,但也不至于被聿沛馠形容地如此惊心动魄啊,难道说是揽月还有何异样是她们二人尚未发现的吗?程绯绯和綦灿灿相视一眼,恍然不解。

    她们没有注意到,揽月床榻一侧,背对着门口方向坐了一个蟒衣玉带之人,通身衣物金光炫目,威光赫斯。

    那人听到门板被突然推开的响动,被激地跳转过身来,压低声音满脸不快地斥责道:“粗鲁莽撞!你总是这样横冲直撞,再惊扰了她!就不能学着穆宫主点儿,沉沉、稳、稳......”

    那人发现进门来的并非聿沛馠,而是程绯绯和綦灿灿,话还未说完,便已语僵起来。

    “太、太子殿下!”程绯绯和綦灿灿认出了那人正是太子嵇含,惊呼出声,立刻俯首施礼。

    “嘘!好了好了,都起来吧。”嵇含随意地挥了挥手,又转过头去继续关注着昏睡的揽月。

    程绯绯和綦灿灿还是第一次与嵇含太子面对面相见,毕竟是如此尊贵一人,连?华派的栾掌门、?鼓宫掌含光子都对他礼待有嘉,优待周到。

    虽说嵇含太子与启盟仪式那日在辟雍殿前所见时的冷峻威压相较,此时更显得亲和了一些。

    但毕竟地位庄严殊绝,程绯绯和綦灿灿也不敢轻慢无礼,一时失了主意,不知是否该收了礼数。

    “干嘛呢你二人,进门前不都嘱咐过你们了吗,不要大叫大嚷。”聿沛馠责难道,他终于借着太子之威势,扳回一局。

    “你也没说是太子殿下在此啊......”

    綦灿灿依然俯身埋头,侧着脸狠狠白了聿沛馠一眼,咬着牙,自牙齿缝隙中低声怼道。

    嵇含听闻,又回过头来招呼她二人道:“你是綦灿灿吧,我听说过你,浴仙池里为了揽月曾不惧众寡悬殊与鲸香堂对峙,是个女中豪杰。”

    “嘿嘿,殿下谬赞了。谁知道我这个妹子她不会使剑呢。”綦灿灿果真是个实诚人,也不居功。

    嵇含微微一笑,转而又对程绯绯道:“程绯绯。”

    程绯绯没以为太子会唤出自己的名字,脸一红,头埋得更深了些,只听嵇含说道:“以前常听栾澈提起你,印象中你一直是栾澈的小尾巴,出落得软谈丽语,柔心弱骨,没想到竟然也假承尊长之名,惹得你母亲红叶夫人勃然而怒。看来温柔沉默并非你真性情。”

    “我,这......”程绯绯没想到嵇含太子连自己假借母亲之名,诓骗鲸香堂的姚碧桃一事都了如指掌,以为这是嵇含太子对她“表里不一”个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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