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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这一夜枵骨符的突然出现,令阆风几人更加吊胆提心,如履春冰,就连全无心肝,似傻如狂的聿沛馠也变得寅忧夕惕起来。

    几人折腾到夜近四更,天色微蒙,方各回寝室稍作养息,卧榻浅睡。

    揽月倒是心中舒适多了,相比较那张枵骨符而言,秦寰宇的身体才是更让她担心的。

    如今秦寰宇看似已安然无虞,揽月终于能酣然入梦,只可惜窗间过马,睡眼一张一翕间旭日始旦,朝阳喷彩,霞光万斛。

    讲座听学的头一日,百派子弟们皆不敢姗姗行迟,只怕被含光子用来以儆效尤,背上轻慢亵渎的罪名。

    揽月此时方体会何谓“起床不易”,自己还是被穆遥兲敲醒的,惺忪着睡眼穿过栖真门往尊文斋行去的一路上,都感觉立盹行眠,昏昏欲睡。

    待阆风五人抵达尊文斋的时候,百派弟子们早已奉令唯谨,禹身而立,一个个精神奕奕,目光炯炯望着他们无精打采、不疾不徐而来。

    尊文斋东侧依然是外丹派弟子们所立之处,揽月路过之时,传来循环短促的“呲呲”呼唤声。

    揽月循声回眸,看到綦焕高大魁伟的身躯后面、綦灿灿难以遮掩的胖鼓鼓的身体。

    綦灿灿低声窃窃道:“怎么回事儿,来这么晚啊......”

    揽月挤出一个苦笑,表示一言难尽。

    綦焕庄重肃穆,拧紧眉头,瞪了綦灿灿一眼,伸出手掌来将她憨态可掬的肥头大面按了回去。

    綦焕身前的一个白皙清秀的男子转头看了綦灿灿一眼,微微一笑,眼神平静,看起来温和尔雅,甚是斯文。

    揽月心中暗想,这位大概就是綦灿灿心仪之人,那个綦浩然了罢。

    尊文斋西侧最前端靠近讲坛的地方已被预留了出来,那是内丹派弟子们特意留给阆风五人的,匪匪翼翼,尊卑有序。

    五人鱼贯而入,按部就班,省却了找寻空位的时间。

    聿沛馠落在五人的最后方,呵欠连天,纵情肆意的张着大口吸气,毫无形象。

    他自己亦是一副满不在乎之相,双臂伸展朝天,涎皮涎脸,毫无顾忌。

    聿沛馠一脚跨入尊文斋门槛内,另一脚底方离地面,尚未抬起,便听外面悠扬深远的钟声响起,雄浑肃穆,澄净空灵,响彻整个?鼓学宫。

    讲坛一侧的门帘掀起,众弟子们即刻敛气屏息,整截而立,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含光子,将其迎出。

    含光子庄严殊绝,肃穆而出,身后还跟了一个华冠丽服、金头银面之人,正是昨日所见、穰邽国的太子嵇含。

    本以为含光子会先请太子落座,没成想含光子面若死灰,眼凝寒光,怀中的掌中芥直直朝向门口,棒喝一声:“你!”

    众人再次循像含光子所指,齐刷刷地回头,聿沛馠亦闻声而滞,原本悠悠忽忽,游荡懒散的四肢停滞在了原处,一时不知是该动或是不该动,滑动着眼珠,滴溜溜来回乱转。

    “你,迟到。”含光子板着脸,正颜厉色,道:“悬为厉禁,昨日启盟时已当众揭示,严禁迟到。白驹过隙,惜时当如金!”

    聿沛馠委屈道:“先生,我这都跨进门来了,算不得迟到吧。”

    说着,聿沛馠连忙将尚在门外的那只脚也麻利跨进门内,可脚还未落地,又见一道金光劈落,严霜象剑,气势如风。

    众人大惊,只见聿沛馠逃躲跳跃,险而避开,斜倚在门板上捶着前胸气喘吁吁,气竭声嘶道:“老天爷啊,杀人啊这是,怎么比我师父还专断蛮横,蛮不讲理。”

    “江河大溃从蚁穴,山以小陁而大崩;涓涓不壅,终为江河。你自认为错小而不纠正,日积月累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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