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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聿沛馠瞥了身后这些个发声之人一眼,他们皆是一清二楚,却亦只敢窃窃私语,声若蚊蝇,一味只知怨天尤人,满腹牢骚。

    都是些外强中干、虚有其表的纸老虎。

    聿沛馠回忆着,当初好像有谁曾骂过这种的人来着,骂他们是“羊质虎皮”,可这个人是谁来着......?

    聿沛馠瞥见栾青山身边金钮珠冠的太子一眼,一瞬间想起了什么——嵇含骂人这点还是极有水平的。

    聿沛馠转念又一想,身后这些羊质虎皮低声抱怨者也总好过一味隐忍不发者,即便逆来顺受、吃了哑巴亏,也宁肯委曲求全,不敢得罪?华派。

    聿沛馠可不想做这般听凭别人操纵而暗吟不言的傻瓜,聿沛馠挺身对峙道:“栾掌门有偏倚!”

    众人目光齐刷刷地看向聿沛馠,穆遥兲虽心中亦对盟会安排极为质疑,但穆遥兲了解,以聿沛馠的脾气必然会有现下的反应。

    穆遥兲若是当众质疑,则代表的是整个阆风派。

    而聿沛馠是个江湖中出了名的放诞不羁,放浪形骸,不爱受世俗礼节束缚之人,由他代言,最为适宜。

    破罐子破摔,聿沛馠反正也打算豁出去了,原本他还想靠着?鼓盟会改一改众派弟子们对自己的印象,从“游手好闲,沉湎淫逸,不惜貂裘换酒”的传闻中洗脱出来。可方才含光子当众赏了他一计掌中芥,反而落井下石,令聿沛馠再无可置辩。

    栾青山同含光子一样,心中亦有所料。只是与含光子的不容置辩相反,面对聿沛馠的质疑问难,栾青山和容悦色,不急不徐故作疑惑道:“喔?”

    聿沛馠拧着眉头,忿忿不平道:“丹阳术是你们外丹子弟独具之术,我等凝结内丹者,如何能与你们分庭伉礼。再说甄审百草也是外丹弟子所长,毕竟烧炼金丹之时需要琪花瑶草众多,分辩起来自然得心应手,我等又如何与你们平分秋色。”

    “年轻人好问决疑是好事,直抒己见亦不算坏事,正是应当张本继末说个明白,达地知根,方能冰释理顺,让大家皆能够安心落意。首先要澄清一下,此届盟会确实多增加了两处比试部分,但并非我栾某人一人独见,而是各位掌门尊长、以及宫掌先生共同商榷的结果。目的是想让弟子们以百艺防身,毕竟大千世界,林林总总,深不可测。”

    说得还真是好听!

    聿沛馠心底嗔忿着,但是嘴上尚知分寸,隐忍说道:“道术剑诀亦能防身,为何非要我们内丹派弟子们学外丹派烧炼丹药,辨认百草。论防身,四大凶兽被我阆风降服之事无人不知,天下难道还有更猖狂的凶物?”

    聿沛馠此时还不知自己着了栾青山的道儿,栾青山正等着他主动提及梼杌之战。

    只见栾青山稳如泰山,语调带着忧虑揪心道:“呀,方壶山一战惊心动魄,阆风秦寰宇与穆遥兲二人皆是年轻弟子中首屈一指之人,只是听闻虽是降服了梼杌,二人亦皆百孔千疮,危如朝露,险些命丧方壶山。像这等卓绝弟子尚且受此重伤,敢问此间内丹门下弟子们可有出其二人之右者?”

    弟子中间一片哑然,这问了跟没问一样嘛,谁敢在阆风派秦寰宇面前班门弄斧,供人贻笑大方。

    一切尽如栾青山所料,弟子们一片鸦默雀静,栾青山又说道:“既然连他二人都不能保证自己安然无虞,内丹门派的弟子们即便烧炼不得金丹,但最基本的草药丹方已是应该知晓的。比试这两部分之时必然不会像要求外丹派弟子那般过高要求,不切实际,而是会对内丹弟子们适当放低要求,以求公允。”

    “说到底你们还不就是想要赢过......”聿沛馠还要据理力争,便听栾青山的声音再次盖压过来。

    “但凡能赴盟会的弟子,个个皆是灵蛇之珠,怀玉之才。古有圣人云:‘炼丹者,磨而不磷,涅而不缁,精白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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