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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对女人视同玩物,所以无论娄嫄有多么惊为天人般的美貌,只要黯然魂销,那便无异于一具尸体皮肉。

    江淮很快便玩儿得乏了,索然无味。入了夜后自然也就极少再回寝室,而是厮混在女婢房间或是女子弟们的房内,纵欲发泄一番。

    用娄嫄的话来说,江淮还不如一只寄豭之猪。种猪狗走狐淫一番尚能留下个子嗣,而江淮的“罄折”之症弄得满园娇花腻柳,却都受不得精。

    有花无果遭人笑话,真是对男女婚配绵延后代的天定法则的亵渎。

    江淮接任洪涯派的掌门之位不过几年,洪涯派内风已乱,导欲宣.淫之词多有耳闻,坏了修习者名声。

    娄嫄趁着江淮对自己失了兴致,又看准江淮沉溺蝶意莺情之间的机会恫吓了他几次。江淮便对娄嫄更起嫌弃厌恶,由着娄嫄自行搬离了寝殿,与江淮分居别院。

    娄嫄这下子也终于算是为自己谋得了一丝清净。

    夜深寝不安席,辗转反侧之时,娄嫄都会临窗望向窗外。

    就如此刻一样,望着清泠至纯的月色问着自己,当初顺从父亲之意嫁到洪涯派到底有何意义,既报复不了秦寰宇自己的无情,又制衡不了派系间的势力。因为以娄嫄所见,就江淮这般淫废光阴,身溺酒色的德行,洪涯一派纵使往日盛世中天,亦会一朝拜尽。

    遥夜沉沉,娄嫄在洪涯的日子过得以日为年,漫长煎熬,就在娄嫄下定决心要彻底摆脱这该死的生死长夜,执笔写下“放妻书”,欲要各还本道之时,却意外接到了来自九旋谷母亲的书信。

    依母亲信上所言,弟弟娄皋已至择选枭鸟蛋之时,偏偏跷蹊作怪,一整年都快过去了,还未见枭鸟蛋有破壳而出的迹象。

    母亲说为了此时父亲与娄鹬竭尽心力,自己亦是忧心过慎,以至于体不安席,食不甘味。后来听父亲与娄鹬商量,说是问题大约出在弟弟娄皋本身的精元之力不足,所凝内丹担负不起这枚蛋孵化所需的精元,故而母亲便想着让娄嫄给想想办法。身在内丹门派,又是洪涯派的掌门之妻,能否为娄皋谪取几颗九转金丹用以辅助。

    当然啦,娄嫄的母亲也知金丹之珍贵犹如和璧隋珠,倒也不多奢望,三转丹乃至四转丹已是满足。

    没有人知道,接到母亲来信的娄嫄是卸了力、又泄了气,万念俱灰地仰面躺倒在床榻之上,看着房梁上那根丹楹刻桷的红漆方柱,多少个目不交睫的夜晚,娄嫄都想将自己悬吊于它之上,甚至幻想着自己在其间脚不挨地,荡荡悠悠,自在飘摇的样子。

    看来如今连死亦成奢望,娄嫄更感自己根孤伎薄,势单力微,但是为了弟弟,娄嫄仍是得面对。

    娄嫄垂泪望着那张自己手写的“放妻书”上的文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抬手将母亲的书信随着这张“放妻书”一共撕了个粉碎,咬牙啮齿道:“解冤释结,看来我同你的夫妻情缘尚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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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淮能坐上掌门之位,说明独赋异禀,除了衣冠禽兽、败柳羞花外,江淮还是有一番本事的,至少场面之事拿捏得度,看起来雍容大方,慷慨相助。

    一听闻自己的亲家小舅子犹受倒悬困顿之急,江淮心急火燎看起来颇为关心,迫不及待令人将自己烧炼的四转丹便送去了翀陵九旋谷。

    时不时还对着娄嫄仰屋窃叹道:“内弟如受枯鱼涸辙之困,若不能顺利孵化枭鸟蛋,那将来承袭翀陵一派掌门者岂不要系出旁支了吗,那可怎么好。”

    娄嫄起初觉得江淮对娄皋的用心不过是表面上佯装而已,不过依江淮话里所见,江淮他是真的用心。

    江淮娶的可不止是娄嫄,而是更加看中娄嫄这个翀陵派大小姐的身份,如今岳丈娄掌门在世,那么娄嫄就是翀陵派掌门的女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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