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胡子郑管事见到宋歆咬着嘴唇不说话,一脸阴狠和得意,他走上前,嘿嘿一笑,从旁边的水桶里抽出一根皮鞭,左右指点着木架上的还有地上跪着的人,又逼问道:“小子,说,打谁?他们...还是他们?”

    小姑娘本能蜷缩起身子想要躲,这种蘸水皮鞭的滋味,可不好受。

    可一动又牵动了手指的伤,两行眼泪从眼睛肿胀的缝隙里流出来,却哭不出声音。

    这时候拓山激动地扭动身子,愤怒地低声吼叫,“老狗,冲我来吧。胁迫他人算什么!?”

    白胡子老管事只冷笑一声,一鞭子抽在拓山的嘴巴上,顿时他的鲜血和几颗牙齿撒落一地。

    “生口私自逃走,按照家规,男的当处割舌,女的要割去双耳。”

    宋歆终于忍不住了,“管事大人,刘师父还留他们有用,而且你都惩罚过了。他们万一死了,就怕刘师父怪罪下来...”

    老头手中落下的鞭子收了回来,他眼睛眯了迷,饶有兴致地看着宋歆道:“哦?你的意思是,不罚他们,让这些生口替他们受罚!?”

    宋歆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来,“小人不敢...只是...”同时他感觉到无数道阴狠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生口们都在看着自己。

    “哼,不敢?我看你胆大的很呐。”老头突然说道。

    宋歆直接就懵了,“我...”

    “你不认真宣讲规矩,反而偷偷送食物给他们。这才让他们却逃了,难道你就没有过错吗?”话音刚落,周围几个壮汉一拥而上,竟然将宋歆给按倒在地。

    “嘿嘿,老夫给你第三条路,按照家规,你替他们受罚。”

    宋歆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白胡子老头看起来一副慈祥憨厚模样,没想到这么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难怪于吉说了,刘京会借机敲打自己,这一切怕都是他给自己安排的。

    郑管事扭头对生口们问道:“你们说,他该不该打?”

    十几个生口的脸上,立即露出放松和感激的神色。但他们并不是感激宋歆,反而觉得幸灾乐祸。

    这些人七嘴八舌,争先恐后地说着,“该打,该狠狠地打,还不是因为这个小子说规矩不清楚,才让鲜卑人逃跑的!”

    宋歆紧紧咬着嘴唇,拳头捏的紧紧的。如果此处无人,他一定一拳砸在这个老匹夫的衰脸上。今后有机会,一定要将这个祸害除了!

    老头看着他不服气的样子,狡猾地说道:“嘿嘿,还有一条,昨天刘师父让你告诉他们规矩,你有没有说不能逃走?”。

    “刘师父只是说晚上不许出门,不许进他的屋子,逃跑...这难道还用说吗?”

    “既然你没说,那就是你的过错了。摁住他,打二十鞭子!”

    皮鞭如同雨点般打在宋歆的后背上,他起先还咬着牙忍受。可最后也终于忍受不住,昏迷过去。背上的血迹像是从卵中钻出的一条条红色小蛇、吐着信子,缓慢爬行着。本来幸灾乐祸的生口们这时候一片安静,仿佛是被毒蛇吓傻了的青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