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簿大人,在此捉住两名北军奸细,自称南郡农夫,被我识破口音。”然后伍长得意地把刚才情形告诉了行军主簿。

    “回大人,我二人冤枉,我家本是北方富户,因为战乱家道中落才流落南方,被军爷误以为是奸细。”这时宋歆突然大哭起来,十分伤心的样子,就像一个孩童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主簿看见这个少年哭的伤心,看上去腿脚发软,浑身颤抖,心里顿时就信了七八分。

    “这二人我看就是一般百姓,何况又没有信函。不要相难了,放了吧。”主簿说。

    “这...好吧,放了放了。”小伍长不情愿地摆摆手道,他将短刀等物品扔回给宋歆二人,只是那些铜钱,当然是笑纳了。

    “谢大人谢大人。”宋歆流涕,用袖子一擦,和宋涯拉起马,捡起行囊走上渡口,正好来了渡船,二人上船以后。宋歆拿衣袖擦去脸上泪水鼻涕。

    “表弟,不得不说,你做戏的功夫...可真好。”宋涯说道。

    宋歆有些窘,说道:“那种情形,我哭闹一番,或许比你说话更管用些。好在那个行军主簿是个宅心仁厚之人,遇上别人可就不一定了。”

    宋涯心有余悸地说:“是呀,我当时还以为我俩难逃一死了呢。”

    过了江,二人继续往南走,一路上,人畜尸骨颇为常见。宋涯心中略有些沉重,低声道:“这些无尽的征战,苦了百姓了。”

    宋歆来到荆州以后,见识到了战争的残忍,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说演义,影视剧里的战争,是那么的英雄浪漫,可他们的英雄浪漫,都是这一堆堆的白骨堆砌起来的。

    大人物的一句话,就要有无数的人为之牺牲,最后成就他们的功业。

    宋歆第一次感觉到了,历史是如此厚重和沉痛。比他惨的人比比皆是,自己当时因为一个翟倩倩,竟然选择自杀,是多么脆弱...

    有的时候,他甚至感觉自己还比不上这具躯体原本的主人、那个也叫宋歆的孩子一般坚韧。

    走着走着,二人看到一片小丘陵边的破屋,宋涯便说,“表弟,今夜就在此露宿吧,这破屋看起来房顶未塌,或可以遮风挡雨。”

    “好。”

    二人拴好马。在破屋里点起火堆取暖,吃些干粮。

    到了二更天,宋涯抵不住困倦睡去了,宋歆本来想修炼。突然小姑娘的声音传来。

    “喂喂,我已经学会了你教我的法术,怎么还拿不起小马呢?”

    原来是那个小姑娘的灵体从玉片中跑出来了。

    “你还需要修炼多一些时日才行,你现在修为太浅,自然拿不起来啦。不过你现在可以在我不用明识眼的时候就和我说话,说明修炼的进境很快啊。”

    宋歆目前看不到她,因为他没有用明识眼,只用神识和她交流,以免宋涯听到。

    万一要是夜里醒来,听见黑夜中有人自言自语,说些奇怪的话,那还不吓出病来。

    “嗯,我信你。咦,这里是哪里?”小姑娘看见不是她熟悉的环境,就问宋歆。

    “我在外面,带着玉片在身,所以也把你带出来了。”

    “这里好阴森的,我很怕。还有...外面有很多人在看我们。”

    宋歆闻言大惊,马上抬眼,发现并无人在附近。但他马上意识到,小姑娘说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马上运用明识眼查看,不看还没事,这一看,只吓得他汗毛头发都立了起来,冷汗直往外冒,还险些尿了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