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是葡萄成熟收获的晚期了,除非是有特殊情况,现在那些领地的葡萄基本都被采得七七八八,或者已经被踩碎发酵在了当地酿酒场里的大木盆里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道路隐隐约约传来了马蹄声,偶尔还能听见马车的嘎吱作响。

    “什么声音?”西蒙重新戴上了诺曼盔,从腰间抽出短剑,遥遥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胖子和加布里埃尔还有米勒也是条件反射一般从背上取下盾牌,抽出了短锤短斧。

    “老爷,听声音不像是马匪啊。”加布里埃尔有些疑惑。

    “看,是一个税官,还有科隆城里的士兵!”米勒眼尖,指着坡上道路正在下坡的人马说道。

    “虚惊一场。”西蒙一行人收起了装备,不过还是警惕地看着那些士兵——谁也不能保证那税官和士兵是不是匪徒假扮的。

    这时,大家都没有注意到怯懦商人的队伍里,有一个满脸不自然的伙计悄然退后,躲到了旁边茂密的树林子里。

    等税官和士兵到了村子里后西蒙一行人便基本不再怀疑了,只见税官指使着士兵们从马车后面搬下来了一张小木桌和一张小板凳,然后税官将几张羊皮纸和笔墨放在了桌上。紧接着,一个士兵摇响了紧促的铃铛声。

    “爵爷,这里的农民也是挺可怜的,他们除了要交什一税之外,因为居住在教会的土地上,还得另外被强征一大笔税务。”小伙计戴森叹了口气,似乎回想起了他在一个贪婪的采邑主教统治下度过的悲惨童年。

    ………

    吃过午餐后,西蒙一行人继续上路。在穿过了一大片茂密的森林树丛之后,西蒙进入了一片丘陵地区。

    西蒙经常会看到路两边的缓坡上有着大片被开垦出来的田地,还有在其间劳作的农夫。另外,许多缓坡上除了有着收货后变得光秃秃只有些许叶片藤枝的葡萄架,还有一些用来饲养马匹和牛羊的围圈。

    偶尔,西蒙会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商队擦肩而过。大点的商队规模也并不是那么可观,只不过是马车,伙计,商人和护卫多一点罢了。

    甚至,在从北境进入了特里尔之后,西蒙还遇到了一队自南北上讨伐卢森堡伯爵的军队。

    带头领队的贵族是一个下洛林公国的男爵,看样子是哪个伯爵宫廷里的军事总领。那个贵族看上去急于赶路,且并不认识西蒙的纹章,不过还是和西蒙打了个招呼,仅此而已。

    紧跟在那个贵族后面的是穿戴着罩袍锁甲和覆面盔,骑着披着马甲和马衣战马的骑士们,再后面便是一群为骑士们拿着绑了各种样式的鲜艳纹章旗骑枪的侍从们。

    跟在侍从后面的贵族私兵们装备就很杂了,有人穿着锁甲但是头上只戴着一顶寒酸的皮革包头帽,有人头顶分段式铁盔但却仅仅穿着一席脏脏破破的棉甲。他们大多手里拿着长矛,腰间别着短斧或短锤,背上背着盾牌,现在正吃力地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

    而跟在这些贵族私兵身后的,基本都是拿什么武器都有的农兵了。和伊赛尔男爵打仗时带的农兵有些不同的是,这些可怜的家伙看上去更加窘迫寒酸——许多人都是光着双脚,穿着单薄破旧的亚麻衣,大多手里仅仅拿着长木棍和棒子。

    “老爷,我刚刚打听了一下,这是洛林,梅斯,萨尔布吕肯的领主阿达尔贝特伯爵的军队。”加布里埃尔在西蒙的耳边说道。

    “令人有些疑惑的是,这里明明比伊赛尔男爵领和阿纳姆男爵领更加靠近富饶发达的南方,但是看样子装备却不如伊赛尔男爵他们。”西蒙有些不解地眯起眼思考。

    “是这样的老爷,自从洛塔林吉亚王国分崩离析,分成上洛林和下洛林两个公国之后,这片土地便战火不断。包括贵族在内的很多人日子过得比其他地方更为艰苦。”加布里埃尔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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