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火塘上烤着的,是一只被一根粗长树枝串起来已经被烤得焦黄滴油的獐鹿。此时,一个仆人正在给獐鹿下方的火塘里添加柴火,另一个仆人则拿着一把锋利充满油渍的匕首切割着烤鹿肉,放在一只巨大的木盘里。

    宅墅内的墙壁密密麻麻贴满了各种品相完美的兽皮,不过此时那些兽皮正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切肉的仆人切下了一整条油光闪闪的烤鹿腿,放在大木餐盘中,然后将匕首插进了红白黑相间的木炭堆里,将餐盘端到了火塘正前方的大餐桌上,随后退到一边。

    一双满是泥垢污垢的大手直接抓起那只烤鹿腿就往嘴里送,在撕咬下一大块肉在口中咀嚼之后,鹿腿肉才被满意地放回了餐盘,同时,油腻的手又抓起了盛满果酒的木杯。

    沃尔夫男爵享受着美味的食物,微微睁眼看向门口进来的西蒙等人,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果酒,拍了拍手:“看样子你是老科奥瑟的儿子,虽然我没见过你,但是我认识你的父亲。我曾经和他一起在贝格伯爵的旗帜下作战,他是一个值得人尊敬的贵族。”

    此时西蒙才开始仔细打量沃尔夫这个部族首领中的男爵,男爵中的部族首领。

    他头上戴着暗红色的稍显破旧的缠头布,脖子上戴着一串银挂坠,穿着褐色的棉布短袍,套着一件陈旧的粘着斑点状干涸血迹的毛皮外套。除此之外,他的座椅后面还搭着一件绿格子披风。

    “没错大人,我的父亲也时常在我的面前提起您,一个在战斗中奋不顾身,英勇无比的勇士。”西蒙对着沃尔夫男爵微微行礼。

    “哈哈哈哈,小伙子,快坐下来,”沃尔夫男爵开心地哈哈大笑,对着旁边的仆人努了努嘴,“英勇的战士除了我,还有我忠实的维特拉尔扈从士兵呢。杜甘,快给我的朋友上肉上酒。”

    ………

    第二天西蒙骑着战马赶路的时候,感觉脑袋都是晕乎乎的。

    昨天晚上热情的沃尔夫男爵真是聊到兴头上了,就一个劲儿地和西蒙喝酒。西蒙甚至怀疑他们昨天晚上喝完了整个维特拉尔村大部分的酒液贮藏。

    而当西蒙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他正躺在领主宅墅里一席垫着皮毛的干草床席上,旁边用来排泄用的木桶里满是他的呕吐物。

    “太难受了。”西蒙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不同于其他吝啬得一个子儿都舍不得撒的领主,沃尔夫男爵倒是挺慷慨大方的。也许是以前父亲和他有点交情,也许是自己昨天让他回忆起了辉煌的过去……无论如何,临走前他送了西蒙一件崭新的狼皮披风,虽然有一种浓浓的部族气息和腐臭味,但并不妨碍它既保暖又威风。

    “西蒙老爷,”骑马跟在西蒙后边的加布里埃尔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握着灌满啤酒的水壶,“我想我们已经快到科隆附近了。”

    “嗯,这条路你曾经走过?”西蒙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错,我走过两回了。”加布里埃尔点点头,不过就在他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隐约的嘈杂声。

    “小心。”西蒙收起轻松和疲惫,打起十二分精神,系上了悬于胸前的锁甲护颈,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谨慎地眯起眼睛向前眺望。

    “老爷,是一群朝圣者,不必紧张。”加布里埃尔探起脑袋张望了一会儿,随即放松下来,拿起了他的酒壶继续喝起了酒。

    “哦,是吗?”西蒙也终于看清远处的主路和树林旁边,有着许多穿戴简朴的人。他们大多都穿着满是泥污的粗麻衣物,拄着一根木头拐杖,背着行囊。

    而一些看上去比较有钱的朝圣者则戴着装饰有圣雅各贝壳的帽子,多穿了一件宽大的带兜帽的长袍。

    此时,朝圣者们说着各地不同的语言和方言,交谈,进餐,收拾东西。许多朝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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