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重新戴上了他那有些破旧的鹿皮手套,“所以我现在是在以一个农民的身份和你对话,请你用你平时和农民打交道一般的自信和跋扈来回答我,那匹该死的马到底找没找回来。”

    “我,我的老爷,我可不敢啊,您就是这片土地上的绝对的老大,甚至国王在这都不及于您。”管家巴泽尔颤抖的回答声音小得如蚊子叫一般,但是令卡尔男爵非常受用。

    “我再给你这个蠢货一天时间,找不到马就别回来了!我可不是说着玩的,”卡尔男爵摆了摆手,径直踱步到自己的宝座上,“说实话,我刚刚进门后真的有一种想要拔剑把你砍了的冲动。”

    巴泽尔的身上不断渗出冷汗。他知道,要不是自己长了一张还不算太笨的巧嘴,自己刚刚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老爷,相信我,上帝一定会将您的马完好无损地送回您的身边,我无时不刻都在祷告着圣像显灵……”管家巴泽尔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的马童拼了命的叫喊声打断了。

    “老爷,马找到了,老爷,马找到了!”马童隐隐约约传来的激动声音传入了卡尔男爵的耳中,他不禁站起了身,快步走向塔楼紧闭的大门处。

    “这是,”管家巴泽尔打开了大门,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匹差点让他丢了命的骏马,脸上表情瞬间变得狂热,“这都是上帝的安排,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

    “或者说西蒙的安排,”西蒙牵着男爵的骏马走进堡院内,看着一脸惊喜的卡尔男爵,“尊敬的卡尔男爵大人,我还为您带来了一份礼物,您可以随意决定该如何去处置他——那个该死的偷您马的偷马贼。”

    说着,西蒙身后的米勒将肩膀上扛着的被捆住手脚的黑衣偷马贼狠狠地摔在了马厩边的一堆马粪上,对着这个浑身散发着恶臭气息,脸上残余着未消化完的呕吐物的家伙吐了一口唾沫。

    “你可真是令我惊喜,就和你的父亲一样,西蒙。”卡尔男爵大笑着拍拍手,走到了骏马旁边,轻抚着它的鬃毛。

    “当然,卡尔大人,”西蒙轻轻笑着,眼中却是在不断打量着卡尔男爵和他的城堡。

    “和弗尔德堡比起来还是要差一点。”西蒙心中作出初步的评价。杜伊斯堡的木墙桩子稍微有些松散,甚至在一些缝隙大的地方可以直接看到墙外透进来的光线。

    而卡尔男爵只是穿着一身散发着汗臭的不同于普通平民的染色细麻布内衬,此时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或许真的是上帝显灵了,让我这匹漂亮的骏马失而复得,还将那个该死的偷马贼送到了我的身边。”

    说着,卡尔男爵的私兵一改平时那副颓废的无精打采的样子,把手伸到了偷马贼的腋窝下将他支了起来。

    “哦,”卡尔男爵兴趣盎然,打量着这个令人生恶的贼,“是谁给你的胆子,还敢跑到我的领地来偷我的马?”

    “这一切都是这个叫西蒙的爵爷指使的,”偷马贼愤恨地看着这个可以说是毁了自己人生的西蒙,“我本是受雇于这个爵爷手下为他四处偷盗马匹,但是这个爵爷嫌给我的薪酬太高,且怕事情败露太不光彩,居然设计了这个圈套想借您的手来除掉我!”

    “你在放屁!”胖子大喊着,上前去一拳打在了偷马贼的肚子上,让他不断干呕,连他的胃酸都要吐出来了。

    “嗯哼,”卡尔男爵眯起了眼睛,打量着西蒙,“我想,一个将死之贼的话语远比不上和我有着多年交情的老友之子来得实在。”

    “没错,卡尔大人,他是不是在胡诌一气挑拨我们的关系,相信您也能看得出来。”西蒙倒是很坦荡,微微抬头,不卑不亢地看着男爵卡尔。

    “很好,”卡尔男爵心中有了答案,目光重新落回了那个还在夸张卖力游说,企图男爵开恩的偷马贼身上,“来人,去村庄边把刽子手叫来,我可不想双手沾满这个低贱卑鄙家伙肮脏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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