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那是前几天在掠夺多尔斯滕男爵领的菲尔德豪森村时,他踹开了一户农民家破烂不堪的木门,在他刚准备大开杀戒然后抢走这户人家所有值钱的财物时,没想到这个勇敢的农民居然不由分说地举起了镰刀向他砍来,躲闪不及的他手上挨了一刀,不过可惜的是他没有被伤到筋骨。

    翁图尔的面容都因为疼痛和愤怒而扭曲了起来,他手起刀落地砍下了这个农民的人头,农民断脖间飙射出来的血液甚至冲上了他的茅草屋顶。紧接着,厄登对这个农民毫无反抗能力的妻子和尚在襁褓中的婴儿做了同样的事情。在他离开时,他用火把将那个已经成了人间地狱的房子烧了个精光。

    由于手部受伤,他被留在了隐蔽的临时营地当守卫,并且在临近饭点时帮厨子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现在,他正带着满满一腰包的蘑菇返回营地呢。

    营地比他离开的时候热闹了不少,四周原本空荡荡的树上系满了缰绳,马匹们正俯首吃着帮厨小伙抱来的干草和麦麸,两个负责打猎的同伴一手拿着反曲弓,另一只手扶着一匹搭在肩上的小鹿,这会儿也正一步一个脚印地往营地里走去呢。

    “看来兄弟们又得手了。在吃完午餐后,我们就得立刻收拾东西上路离开这里了。”翁图尔小声地嘀咕着。

    他不喜欢这个地方,因为他自从离开他的家乡塞凯伊地之后,便如同有萨满们的保佑一般,一路劫掠过来还没有受过任何伤,不过就在这个他还不知道名字的鬼地方,他的手居然被划开了这么大的一条伤口。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股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参与劫掠的马扎尔人此时都回到了营地,他们在一片欢快轻松的氛围中将劫掠来的货物装进战利品马车,一些饿急了的人打开了自己的包囊,取出了肉干和酒囊袋大快朵颐,不修边幅的大胡子上沾满了油脂和酒珠。

    翁图尔将蘑菇交给了厨子,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在他的朋友阿尔莫什的身旁俯身坐下。

    “嘿,我的朋友,今天的劫掠行动怎么样?”

    “一切照旧。这次劫掠的村庄有坚固的木墙和尖木拒马保护,看样子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不过我们本来也没打算架梯子和他们决一死战,我们的目标是河边码头上的货物,而那些胆小如鼠的日耳曼人只能拿着武器站在村墙上干看着,哈哈哈,可真是一群懦夫!”阿尔莫什解下了腰带间的酒囊袋,喝了一口前几天从菲尔德豪森村抢来的牛奶,满足地擦了擦嘴巴。

    “我们很快就得离开这里了,或许是吃完午餐之后吧,”翁图尔看上去有些失落,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农夫,原本他也可以一起参加劫掠的,“万一这个村庄和码头的酋长带着人追上来了可就不好了。”

    “你居然在担心这个问题,”阿尔莫什睁大了眼睛,他挑起了那又黑又浓的眉毛,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真可笑,翁图尔,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勇敢的人,难道你的武勇也被那个愚蠢的日耳曼农夫给一镰刀给砍没了吗?你仔细想想,这片地区的酋长,哪个不是遇袭了之后一天两天才能组织起了一支勉强能与我们抗衡的军队?况且构成他们军队大多数的都是人人屠宰的农夫而已,根本就不需要担心!”

    “我们之前一路顺畅,是因为几乎每一次都杀光了他们村庄里的村民。那些村民是当地酋长的征召兵来源,而失去了他们的酋长们很难再召集起一支将近百人的军队,就算可以,也得要最少一两天的时间。而今天,你们没有杀死任何人,这意味着他们很有可能会组织人马循着痕迹追上来!”

    “快闭嘴吧,我的朋友,你的脑子想的可真是太多了,有时候机智过头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只会给你徒增烦恼,”阿尔莫什吃起了奶酪,有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既然他们选择在村墙上观望而不是主动出来迎战,那就意味着他们自知不敌,更别提冒着全军覆没的风险追出来了。”

    “你说的有道理,”翁图尔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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