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朱利安这么一个张扬跋扈到不行的人居然为了间谍总管的工作每天毫无怨言地穿上了平民的低调衣裳,想必他一定是克服了巨大的困难,他一定要好好善待这个一直追随着他的忠诚封臣。

    事实上,这一切不过是朱利安自我赎罪的行为。他常常一个人孤身前往教堂,乞求上帝为他指一条明路,让他摆脱左右为难的局面。他时常会陷入痛苦的选择——一个是辅佐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朗格,一个是帮助对他有救命之恩的西蒙。难办的是,这两兄弟是处于敌对状态的,而朱利安所处的位置就相当于朗格的耳目。

    有些人觉得自身有罪的时候会做一些自残的行为,比如说自我鞭笞、蛰居高塔或者是绝食,这会减轻一部分他们内心中的罪恶感。

    而对于朱利安而言,他的自残行为便是穿上丑陋粗糙的平民衣裳,这会让他有种浑身都有蚂蚁在爬行蜇咬的感觉。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会想穿这衣服受这罪还不如直接杀掉他算了,真是既耻辱又不适。而现在,他却每天都在忍受着这一切,希望这能减轻他的罪孽。

    “我的大人,这里有一份来自弗尔徳堡男爵领的情报。”朱利安不动声色地踩着狼皮地毯,来到了坐在领主宝座上的朗格身侧,俯在他的耳边低声说道。

    “说吧。”朗格看上去精神不太好,有些昏昏欲睡。看来他昨晚睡得很晚,估计是在床铺上和他的夫人耗费了许多精力和体力。当朱利安靠近他时,他只是微微睁开双眼扫了他一眼看清了来人是谁,便放下了警惕重新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除了前两周就已经抵达了弗尔德堡的凡库姆男爵温特的掌玺官和杜伊斯堡男爵卡尔的掌玺官,在上周的时候,希格堡男爵勒梅特以及乌尔茨男爵黑尔的使者也抵达了弗尔德堡。”

    “所以说,西蒙确实是建立了一个针对我和沃尔夫伯爵的派系咯?这可真是不自量力,这帮乌合之众还以为自己是谁呢!”朗格说话时带着慵懒的气息,连眼睛都没睁开,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了。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当然,也不排除有针对科隆公爵阿马德乌斯的可能性。”

    “你傻吗?绝对不可能是针对科隆公爵!”朗格立即一口否定地摇了摇头,“西蒙没有任何理由和动机这么做,他已经有我和沃尔夫伯爵两个潜在的敌人了,他现在拉拢科隆公爵还来不及呢,这么可能会和他树敌?我的弟弟很狡猾,他一点都不傻。另外我很好奇,为什么现在西蒙那边的情报传过来越来越慢了?”

    “我不太清楚,我的大人,”朱利安没注意到他加快了呼吸,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液,“那里仿佛是魔鬼的巢穴,我们派到弗尔德堡男爵领的探子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派去寻找他们的人没多久也步入了他们的后尘。”

    “是吗?”

    “是的,我的大人。他们大多是我的亲信,不太可能会抛弃领地里的家人家产独自逃走,所以我推测他们大概是遭遇了不幸。所以,我反复叮嘱了现在那个被派到弗尔徳堡的探子一定要谨慎,试着融入当地人的生活,而不是天天在酒馆无所事事地打探消息。”

    “哈,西蒙现在可真是了不得了,在他自己领地里抓老鼠的本领倒是增长了不少……”

    “哒哒、哒哒、哒哒……”

    正当朗格说着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没一会儿,一个气喘吁吁的传令兵闯进了塔楼里,迈着大步子径直朝着朗格走来。

    “站在那别动,你是谁?”朱利安喝住了那个传令兵,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朗格面前,手摸到了腰间的剑柄上。

    这时,朱利安才注意到传令兵的手臂后面还插着一根羽箭,不过他武装衣上的血液已经干涸了。

    顿时,他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伯爵大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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