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便会按奴隶市场的价格买下他们。

    这对于军需官们来说并不难。在旷日持久的弗兰德斯公国声索海尔德伯爵领的战争中,最不缺的便是无家可归的农民、一无所有的工匠、投机倒把的强盗和为害一方的乱兵。

    于是,被领主军队抓到的难民中,饥乱投食吃麦角(黑麦面包上长出的霉菌)的瘦弱家伙们被剔除,而身有一技之长或者说看上去健康壮硕一点的人,则被押向南方,卖给奴隶贩子,或者是像西蒙这样需要人力的领主。

    目前科奥瑟村主要由失去自由人身份的奴隶构成。相比于吃麦角的流亡生活,至少他们现在能够用正常的食物填饱肚子,也不用担心被凶残的强盗剖开肚子,真是感谢上帝。

    “嗝!”

    坐在酒馆椅子上的朱利安打了个酒嗝,看上去很满足。不过他并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嘴角,为自己和手下们支付了六杯麦芽酒的钱,拍了拍装了信的口袋,走出了酒馆正门。

    这座新建的酒馆坐落在河边的缓坡上,开阔的视野可以将整个小村庄一览无余。

    酒馆前的路一直向前延伸向坡下的莱茵河岸边,路两旁修建着半入地式的居民小屋。在道路的尽头,是一座被商贩摊位围起来的木头小码头,码头边停靠着一艘用于渡河的船只。

    眼尖的朱利安很快便发现了河岸边不远处有一幢奇怪的建筑,一个均匀分布着凹槽的大“木头车轮”被“安装”在了这栋双层建筑靠水的一边,此时正在随着莱茵河河水的流动原地转圈。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他想这可真是太奇怪了。

    “卡斯贝特,快告诉我那是什么?怎么会有人做出和房子差不多大的车轮泡在河水里,上帝保佑,它居然还会自己原地走动!”喝得脸颊微红的朱利安就像他平时最看不起的乡巴佬一样大声嚷嚷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卡斯贝特显得有些惊愕,这个会自己动的怪物显然是最近才被建造出来的,不然,像他这样格外留意西蒙领地动向的人绝对会对此有所听闻。

    他们想找个村民问问,不过这才想起这些家伙都是说低地语的异乡人,只得放弃这个想法。

    其实,那是西蒙指导木匠和石匠共同捣鼓出来的水力磨坊。

    在西蒙的眼中,建设水力磨坊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除了大辘轳的制作、齿轮的安装和大磨石的搬运比较麻烦之外,其他的诸如房屋基石铺设和搭建双层小阁楼这样的建筑工作,石匠和木匠都能够很出色地完成。

    科奥瑟村的水力磨坊离科利夫的家庭磨坊不远,后者在水里磨坊建起来后便被西蒙搁置了,现在专门用来存放粮食和面粉,还配备了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住在屋子里看管。

    “大人,我们不如去那幢房子看看吧,”卡斯贝特看着朱利安指了指渡口码头旁边的长条木屋,“那是这个村庄里最大的房子,我觉得那里可能会有我们想要找的人。”

    朱利安挥了挥手,和他的手下们走上了下坡的路。在与酒馆的杂役和两个巡逻的士兵侧肩而过后,他们来到了码头旁边。

    在这里,朱利安勒住了马匹,近距离地打量起了那幢水力磨坊。

    正好,一个穿着白色磨坊工服装的男人背着一袋磨好的面粉费力地走了出来,朱利安这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座借助水力运作的磨坊。

    他的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浪。

    他想,为什么西蒙会掌握如此神奇而精巧的技术呢?难道他真的得到上帝的眷顾?想到这,他不由地为接下来要施行的计划感到一丝不安。

    长条木屋的院子门口有两个拿着长矛的年轻士兵看守,看着士兵的纹章罩袍上印有着多尔斯滕家族的纹章,卡斯贝特笃定了心中的想法——西蒙就在屋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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