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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上帝保佑你,弗尔德堡的西蒙,我是整个堂区的神父,你可以叫我赫瓦尔德,咳咳,”神父的嗓子不太好,他用手臂捂住了嘴巴咳嗽了几声,“我对您和林德修士父亲的遭遇感到抱歉。林德修士现在正在缮写室里,我带你过去吧。”

    马上要见到与自己体内流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了,这让西蒙感到有些激动。与朗格那个阴险狡诈的小人不同,林德作为从小便开始侍奉上帝的人,应该会更加容易相处。

    神父推开了缮写室沉重的木门,首先映入西蒙眼帘的是一个木头书架,上面的书并不多,廖廖几本而已。

    书架旁的抄写台边站着年轻的修士,他有着一头和西蒙一样的棕发,不过被剃成了修士的地中海发型。

    听见有人进来,林德修士小心翼翼地停了笔,将鹅毛笔放回了墨瓶里。他抬起头,看见一个眉眼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陌生男人被神父带了进来,如果他没猜错,这个人肯定是自己的亲兄弟西蒙。

    “神父,”林德修士向神父打了个招呼,接着转过头来谦逊地对着西蒙说道,“我是来自盖藤的林德。”

    “我是弗尔德堡的西蒙,你的兄弟。”

    “没错,”林德修士点了点头,“我听说前段时间科奥瑟遭遇了不幸,我日日夜夜都在为他祈祷,希望他的灵魂能够早日升入天堂。”

    西蒙发现林德脸上的表情变化并不大。看来,科奥瑟与他的关系有些疏远,父亲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把他带到这个多灾多难世界的男人而已。

    毕竟作为一个没有身份的私生子,科奥瑟是不会把他接到自己身边一起生活的,这让这个从小便没体会过父爱的孩子心中难免有许多不平。

    但无论如何,他们是兄弟,血脉将他们紧紧相连,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神父没一会儿便出门处理其他事务去了,现在缮写室就只有兄弟二人。西蒙同林德攀谈了起来,他得知林德现在正在誊写一本圣经,那是一个附近领地的伯爵交钱订制的。

    随着聊天的深入,西蒙发现自己这个兄弟简直是学识过人。

    就拿西蒙很不感兴趣的布道来说,林德兄弟可以引经据典,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生动地讲出一个个道理和教诲,想来附近地区的农民一定很喜欢听他的布道吧。

    另外,他的逻辑条理十分清晰,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给出犀利的建议。

    林德修士在听西蒙讲述了刚刚成立的科隆公国近况后,直戳了当地对西蒙说:“你得好好防范防范我们的兄弟朗格。如果说,现在整个公国内谁最希望你发生意外身亡,那个人一定是朗格。”

    西蒙有些意外,这是他不曾想到的:“为什么?朗格已经和科隆公爵达成了协议,作为他成为伯爵的交换,他不会再宣称弗尔德堡,并且将我转封给了公爵。”

    “没错,但是你想想,一但你发生了意外,不幸身亡了,你的领地会被谁继承?”

    一股没由来的寒意爬上了西蒙的后脊。

    现在的朗格没对自己下手,是因为他刚刚接手了新领地,目前正在提高他对新领地的控制力。另外,科隆公国刚刚成立,他作为公国内新封的两个伯爵之一,倍受大家的关注,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不大可能会搞出这一通阴谋味十足的事情来。

    而一旦等他站稳了脚根,回过头来发现西蒙依旧还是孑然一身,或许他真的会寻找机会安排一场意外,以最合法的姿态继承西蒙所有的领地。

    只要西蒙没有后代,弗尔德堡男爵领的第一继承人就是他的兄弟朗格,同样对于西蒙来说,只要朗格没有后代,多尔斯滕伯爵领的第一继承人就是自己。

    “好一个科隆公爵,真是下了一手妙棋,至少在短期内,我和朗格是绝对没有任何缓和关系的可能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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