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抢匪刚刚还不怎么利索的腿仿佛发生了医学奇迹一般不再颤抖了,他深深地埋下了头,彻底绝望了,彻底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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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过多的废话和冗长的开场白,作为幕后主使人的杜登最先被押上了小广场上的绞刑架。

    在这里,杜登可以感受到平时对他尊敬有加的村民们私下对他的真实态度。

    村民们从地上捡起泥块、石头和马粪朝杜登丢去,嘴里尽是对杜登的谩骂发泄。

    “见鬼,你们都给我看准点砸,”刽子手漆黑的衣服上因为误伤而多了一道黄泞的泥巴印子,“我可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

    当杜登忍受了大家一分钟的“关爱”后,司铎汉恩斯压了压手,对着人群大声叫停。

    他还要宣读杜登的罪状呢,看台下那几个气呼呼专挑石块朝杜登头上砸的红眼青年那架势,恐怕再不叫停,杜登连被绞死的机会都没有了,他大概率会被生生砸死。

    司铎简要而又快速地宣读了几条杜登的罪状,在杜登的眼中,这时间简直比失眠煎熬的一整夜还要长,而在村民们看来,杜登的罪状即便是讲一整夜也讲不完。

    刽子手从绞刑台旁边拿起了两个嵌了铁挂钩的增重石球,安装在了杜登双脚之间的锁链上。这会让绞刑犯更快地解脱他的痛苦,提高效率。毕竟,绞绳就这一个,后面还有五个人在等着在呢。

    “去死吧,蠢玩意,你早该得到这个下场了!”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因为我们即将处决一个罪不可赦的杂种!”

    村民们又躁动了起来。

    站在绞刑台上的杜登注意到,平时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小郝文算是人群中骂得最欢的人之一了。没想到这个懦弱的小子居然在自己临死前的最后时刻变得如此“勇猛”,杜登不禁嘲讽地撇了撇嘴。

    “我的妻子呢?”从杜登干涸的嘴唇中吐出的声音嘶哑不堪。

    “她啊,昨天就被驱逐出领地了。”刽子手说着,将麻袋往呆滞的杜登头上套去,接着将绞绳圈套系在了杜登的脖子上。

    “唔嘟嘟~~”

    由于没有小号,西蒙让一个士兵在处决犯人前吹响号角,以此传达行刑的信号。

    杜登脚下的活板“啪嚓”一下被打开,被突然拉紧的粗麻绳发出了一阵尖酸的“吱吱”声。

    杜登沾满了淤泥的赤脚在空中本能地乱蹬了几下,似乎想让脚够到地面,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没一会儿,他便不再挣扎了。

    看着不再动弹的杜登,村民们仿佛陷入了一片欢乐的海洋。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女孩激动得跳起了舞,旁边几个男孩唱起了欢快地小曲。

    台下的亚当面如死灰,他从没没见过这些农民这么开心过。

    上次在他们的脸上见到如此灿烂的笑容,还是在前年的圣诞节,那年昆尼尔男爵为了庆祝丰收,便极为罕见地慷慨了一回——送给了村民们一头野猪。

    那天晚上的埃斯拜村异常热闹,村民们穿着厚厚的衣服,哈着白气,喝着冰凉的苹果酒,吃着炙烤野猪肉,手拉着手在篝火边跳舞,脸上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不,我不要!”

    武装士兵粗暴地打断了亚当的回忆,他们将亚当推搡上了绞刑台,后者像个孩子一样啜泣了起来。

    他后悔了。

    这么多年来,他在昆尼尔男爵和叔叔杜登的庇护下做了不少坏事,到头来,在他死前连个为他悲伤的人都没有了,大家只会为他的死而兴奋、开心、举杯。

    就连平时和他关系不错的酒馆老板赫尔塔也在人群中欢呼。亚当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赫尔塔看样子似乎毫不心疼从此将失去一个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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