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恩屁股上,“什么杀人犯?他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歹匪,他抢劫,他杀人,他强奸,他死有余辜!领主老爷都已经判了他们的罪了,你只是一个正义的行刑者,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胖子也知道,这些懦弱的新兵如果不借这个机会见一下血,将来遇上更加可怕嗜血的维京武士,恐怕会抛弃战阵直接转身逃走。

    “我数三声,等我数到一时,我不管你在想什么,这个罪有应得的家伙人头必须落地。”胖子恶狠狠地说着,走到了老鲍赫的身后。

    “三!”

    翰恩从正面走到这个山贼的身侧,艰难地举起了双手斧。

    “求求你,救救我!我还有一对年迈的父母需要我照顾,我只是一时糊涂误入歧途,我求求你啊,再给我一个机会!”这个年轻的山贼看着翰恩,带着哭腔不断求饶。

    “二!”

    翰恩脑中一片空白,将双手斧举过头顶。

    “上帝啊,请原谅我,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现在是在正义地行刑!”翰恩嘴中不断默念。

    年轻的山贼看着刺眼的阳光照耀在锋利的斧刃上,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一!”

    “啊啊啊!”

    那个跪趴在地的山贼已经知道了自己无力改变的最终命运,绝望地大声嘶吼着。

    “啊!”

    翰恩也大喊着,企图驱散心中极度的恐惧。

    “噗嗤”

    ………

    老鲍赫走到树边,并不在意坐靠在树前的翰恩身上满是鲜血,面前还有一滩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呕吐物,一屁股便坐在了翰恩身边。

    “感觉怎么样?”老鲍赫挤眉弄眼地凑到翰恩面前,微笑地看着他。

    翰恩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不远处那个年轻山贼的无头尸首。

    “我想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当时的感受了,”老鲍赫轻笑,思绪回到了多年前的洛林,“那时年轻的我第一次上战场。两个爵爷战争的理由很有意思,居然是为了他们领地交界地的一处大蜂巢的归属问题。”

    “不过我觉得蜂巢只是个由头。我家爵爷更想俘虏邻村的领主,并掠夺他的财产。这样,在战争中收获的战利品以及他们家族支付的赎金远比那蜂巢产出蜂蜜的价值多得多,”老鲍赫捋了捋胡子,“就这样,我拿着一把破草叉,穿着单薄的衣服,在寒冷的泥月里,跟着领主来到战场。”

    翰恩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侃侃而谈的老鲍赫。

    “那天可真是冷得要命。我抱着冻得硬邦邦的草叉朝双手哈着热气,看着两个爵爷骑着高头大马在那互相行礼说话。不一会儿,他们各自回到战阵,战斗就正式开始了。”老鲍赫皱着眉头,仿佛正在亲历那段记忆。

    “说实话,我那时怕极了,看着对面冲来的农兵,我想回头逃走。但是我在第一排,后面的人推攘着我,除了前行别无退路,”老鲍赫闭上了眼睛,“这时,我看着已经不远的敌人在疯狂吼叫,他们脸上的神情告诉我他们不是在开玩笑,是真的会杀死我。”

    “天呐,要是碰上这样的场景我可能会吓得瘫软在地吧。”翰恩暗自想着。

    “没办法,我也要活命。也不知道当时哪来的勇气,拿起草叉用力地捅去。再回过神时,我面前一个年轻小伙子捂着被我捅穿的喉咙,无助不甘地看着我,”老鲍赫摇摇头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当时身子一软,尿都快吓出来了。要不是这该死的战争,或许那个邻村的年轻人会成为我的朋友,而不是被我一叉捅死。”

    这时,小克莱茵牵着驮马和拖车回到了营地。

    老鲍赫起身,拍了拍翰恩的肩膀,向不远处正在往拖车上搬运战利品的新兵们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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