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远远的地方能听见犬吠,田野里的瓜果散发出甜蜜的香气。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伍晴仰起脸,看着天空中隔着银河两岸的双星,诗意兴起。

    “天阶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苍云突然有些庆幸,当初在私塾里,教他古诗词的老先生还算和蔼,比教他珠算的臭老九要和善许多。

    师父在小时候告诉他,人死去后,就会飞到天上变成星星。

    苍云偶尔会想啊,这璀璨的星河里,哪里能找到爸爸妈妈呢?

    “晴儿……”

    苍云看着星星,轻抚着妻子的头发。

    “嗯?”

    伍晴侧过脸,很是天真地看着他。

    “没什么,就是想叫下你。”

    苍云微微一笑,总是意犹未尽地想起那从人海中走来,发着光的女孩。

    生日宴会上,穿着碎花洋裙,朱唇点绛的女孩。

    现在的她,应当也化作了一颗星星,在夜空中孤独地闪亮。

    伍晴枕在他的胸膛上,一脸幸福。

    她的笑,和他记忆里那个文静羞怯的女孩一样。

    “以后别那么累了,多休息。”

    苍云握住了妻子的手,她的手已经不复当初的光滑白嫩。

    那本该执笔舞文弄墨的手,已经生了一层厚厚的茧。

    “没事的,我挺喜欢女红的。”

    伍晴娇声说着,明亮的眼眸充满了灵气,像未经人事的少女。

    “邻居家的阿婶,女红做的特别好,帮了我不少忙。”

    “那到时候得好好感谢人家。”

    ……

    疫病,悄无声息地到来。

    “邻居家的阿婶病倒了,村子里的老郎中说她整个人都没了生气。”

    伍晴有些担忧地挽主了苍云的胳膊。

    “我们去看看人家吧。”

    苍云说着,拿了些瓜果,便和伍晴前去探望。

    阿婶躺在床上,脸色发黑,整个人说话都显得软弱无力,像随时都会断气。

    平常和她接触比较多的,便是伍晴。

    因此,伍晴没少遭到她丈夫的质问。

    “我老婆一直和你家媳妇相处,她最近有没有去什么地方?

    “这种情况是咋回事?”

    “是不是你给她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莫不成还要害你们?”

    两家人颇有微词,闹得不是很愉快,关系也疏远了一些。

    村子里病倒的人越来越多,普遍都是被抽走了生气。

    邻里间私底下的议论也愈发强烈。

    “我们村以前都没这种事的,自从那两口子来了,就变成这鬼样子了。”

    “你还别说,我去镇上打听了一会儿,那个叫伍晴的姑娘,听说之前被日本人赶到了山上,一头撞死了的。”

    “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那还能有假。一个死人怎么活过的来哟!”

    略显肥胖的家庭主妇压低了声音。

    伍晴生得太漂亮,也不见得是好事。

    村里的男人可是热情得很,眉来眼去地,容易招人非议。

    随着疫病的加重,村民们对伍晴的偏见和敌意也逐渐加深。

    晾晒在外面的床单和衣服总是不翼而飞,辛苦织好的衣服会被裁剪成碎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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