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海岛上,熬了四个多月,终于齐心协力做了艘小船,开回普陀岛。我爹受了徐叔的救命之恩,认他做生死弟兄,然后听他劝,受了招安。”

    “我爹一直在徐叔手下做副将,跟着朝廷大军在吕宋岛跟佛郎机和尼德兰的水军来回拉锯,打了数年,立下显赫战功。可惜却被那些清贵文官贬得一文不值,还质疑我爹,海贼出身,有通敌嫌疑。我爹被这些家伙活活气死,他的一群老兄弟们忿忿不平,拥着我们兄妹俩北上,占据了扁担岛,重操旧业。”

    “没多久,徐叔就任两浙海防都巡检,对我们睁只眼闭只眼。我们也不让他为难,绝不上岸打家劫舍,也不在两浙海面上劫道。”

    “啊,那你们靠什么营生?”岑国璋好奇地问道。

    “你猜猜呗。”樊春花眨巴着眼睛,笑嘻嘻地问道。这一刻,能看出她其实还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

    “走私,收保护费!我要是有这么一支海上力量,又跟两浙海防总兵关系这么好,就这么干:一方面搞走私,一方面联手海防水师打击不守规矩的海盗,建立自己的规矩。给我交保护费,就给你一支旗,有这支旗,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保你航行太平。要是有谁敢劫你的船,我先赔给你,再去找那家伙算账。”

    樊春花忍不住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道:“你这家伙,要是这席话被我兄长听到了,非得抓你去做他的狗头军师不可!”

    岑国璋也笑了,举起酒杯,敬了樊春花一杯。

    又一杯水酒下肚,樊春花脸上的红晕更浓,娇艳欲滴。岑国璋看得有点发呆,又不敢多看。人家可是海盗世家,湖匪头子,老是盯着看,看恼了人家,要挖你双眼怎么办?自己小小的一个县丞,在目无法纪的这些人眼里,就是个屁!

    “我好看吗?”樊春花突然问道。

    “好看!”岑国璋下意识地答道,话刚说出口,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那你怎么不多看几眼呢?”樊春花似笑非笑地问道。

    “不敢多看。”岑国璋老实地答道,“在下还有几分敬畏之心,故而不敢多看。”

    樊春花听了微微一愣,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敬畏之心,难得听人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酸秀才,看来我没看错你。你胆子大,但只要有敬畏之心,做事就必定有底线,比那些伪君子、真小人强多了。”

    这时,岑国璋也忍不住问道:“樊盟主,你真得不觉得累吗?”

    “有什么累的?男人能够操帆掌舵,纵横四海,为什么女人就不能?男人能统领群雄,号令四方,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只要有刀有铳,女人照样能杀死恶人。”

    “说得好!樊盟主此言大善,岑某再敬你一杯!”

    樊春花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左手撑在桌面上,侧看着岑国璋。这个姿势挤压着胸部,将她藏在衣衫里的女性特征暴露无遗。

    果真是海的女儿,非常有容啊!

    岑国璋努力地排除着脑海里这些杂念,让自己变得纯洁些。可惜,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樊春花,在时时撩动着他心里的弦,让他半刻不得安宁。

    樊春花撩了撩额头上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笑着问道:“你这话不是在拍我马屁吧?”

    马屁不敢拍,你的屁股有机会拍一拍,也是可以的。可是这些心里的话,怕死的岑国璋是万万不敢说出口,只能嘿嘿干笑几声,然后道:“妇女能顶半边天,男子能做的事,女子也能做!而且还能做得更好!”

    似乎说顺了嘴,又似乎看到樊春花听得入神,岑国璋思如泉涌,滔滔不绝地说了下去,“此外,从国家社稷来说,让女性走出来,也是一种生产力大解放。男的耕地,女的织布;男的捕鱼,女的操舟;男的转运,女的贩卖...互相配合,两个人就能用出两个人的力来。某些道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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