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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公,杨某不才,和景从云除了是江淮藩台和都司外,还各兼着漕运总督和提督。”

    展延寿和张文钊不由地长松了一口气。是啊,杨瑾和景从云还兼任漕运总督和提督。

    昱明公和岑益之下大力气把漕运整饬一番后,漕运现状截然不同,漕粮和漕银都能按时达到,京师里的数十万军民,一口气过了三个安稳年。

    只是运河长两三千里,依附它的讨生活的军民有近百万,还有上百年积累的弊端,怎么可能两三年就全部清除。

    所以漕运整饬还在继续进行。但是这种苦活累活,其他人也不敢接手。

    而且王门明社已经把标杆立在那里了。其他人接手,一旦出了差错,漕粮和漕银不能按时运到,京师里数十万军民非得暴乱不可。

    到那时,只有砍一批脑袋才能平息众人的怒火。所以漕运总督和提督的位置没人愿意抢,也没人抢得去,转了一圈又回到杨瑾和景从云的手里。

    展延寿这几日被突如其来的坏消息扰得心慌意乱,忘记这一茬了。

    而且他和大家一样,记忆里只记得漕运总督是昱明公,提督是岑益之。两人一去职后,两督职位似乎也就被废黜了,没人去关心了。

    想到这里,展延寿不由感到庆幸。幸好王门明社的骨干还留在江淮,还管着这条运河,所以才能迅速察觉到不对,从而采取应对措施。

    坐在另外一边的张文钊却在感叹,王门明社做事,果真是少受约束,灵活多变。

    展公和自己,思前想后,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杨瑾和景从云稍微一商量,宝应县就突然冒出一股水匪,在运河上作乱,然后窜入高邮县境内。

    后面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

    要是换做其它官员来,估计这会不是稀里糊涂的,就是束手无措。

    展延寿想得更深,陆成繁和隋黎檀这些与乱党勾结的谋士,只敢悄悄截断驿路,不敢动切运河的主意,何尝不是怕惊动了江淮的王门一脉。

    “良玉,这份行文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卷,递给杨瑾。

    杨瑾接过后打开一看,这是一份钦差临时行文,说奉旨南下宣旨钦差展某,一行人遭遇盗匪。贼人抢掠一番向南逃窜,故而行文江南藩司和都司,请求出兵尾追该贼,与江南有司一同将贼人追捕归案云云。

    上面还盖了展延寿的钦差大臣紫花关防大印。

    杨瑾一下子明白过了,“展公,我们已经用漕督衙门的名义下札子了。这份公文,用不上了。”

    “拿着吧,有些人总喜欢鸡蛋里挑骨头。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堵住某些人的嘴。”

    “谢展公。”杨瑾动容地答道。

    或许用不上这份行文,但展延寿为了军国之事不顾个人得失,主动担事的这份心,让杨瑾有所感动。朝堂上,如这样勇于任事、不计私利的大臣,真的太少。

    “良玉不必客气。现在是多事之秋,大家自当同心协力,殚精竭力。”

    张文钊在一旁气恼道,“真是可恶!事发了这么多日,扬州府的人都是死人吗?辖里出现这么大的事,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展延寿却突然想到了什么,“良玉,扬州知府是不是胡思理,岑益之的老上司,有提携之恩的那一位?”

    “是的展公,正是他。”杨瑾在一旁答道。

    “嗯,十足的糊涂蛋!我看他这辈子唯一值得褒奖的事,就是识拔了岑益之。”展延寿冷笑地说道,随即想到更重要的事情,连忙问道。

    “良玉,浙江已经糜烂,江南三司有没有紧急动员起来,做好应对,南下增援?”

    “动员什么?万都督想筹集粮草物资,好开拔南下,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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