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的话,知道自己职责重大。

    “益之的交代我明白。松江府现在有棉纱厂、炼钢厂、丝茧厂、丝绸厂,又有通江达海的港口,全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旦余琦一旦席卷两浙,肯定会兵指松江。我会好好守住明盟的这份重要家业。”

    “吴雪村靠不住,但还有卢雨亭在。他很有本事,打仗有一套,但由于降将的身份,现在很尴尬。五军都督府的人看不起他,覃北斗、徐达贤等人又不想搭理他。也就如海公器重他,依为臂助。此外,你上任后,我会暗地再安排两位军官过去,安插进松江守备营里。”

    “我记住了。卢雨亭,他的驻地就松江刘家港,我会好好笼络他。”

    看着岑国璋忧心忡忡的样子,苏澹安慰道,“有如海公坐镇江南,不用太担心。”

    “澹然,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东南三条铁链只剩下如海公一人,旦余琦在起事前会千方百计除掉他。白石的情报显示,丹余琦跟那位长林侯,暗中打得火热。如海公可以让天理教的人近不了身,可很难防得住同为江南世家鼎甲的长林侯。”

    “长林侯陆成繁。”苏澹嘴角露出几丝讥笑,“益之提到此人,倒是让我想起军情局西北组最新的报告,经过众多情报信息的归总和分析,怂恿石中裕叛乱的那位范先生,八成就是陆成繁。”

    “我就知道有高人指点石中裕。”

    “抚帅,我通过内班司的眼线,搞到一份关于陆成繁的访单。”苏澹继续说道。

    内班司在明,军情局在暗,这些年一直在暗暗渗透,颇有成效。

    “他确实来过西安、咸阳等地,说是寻迹吊古。足足盘桓了三个多月,最远还去了平凉城外的崆峒山,踏寻黄帝问道广成子的遗迹。访单里记载的行踪很模糊,完全有可能悄悄去一趟灵武。”

    岑国璋一拍手掌,“这就说得通了。我一直纳闷,石中裕怎么会想出走延保、渡黄河、过宣大、奔袭京师的险招。他要是有这智谋,何至于在灵武踌躇了这么多年。如果是陆成繁给他出了这么一个主意,那就对了。”

    苏澹冷笑几声,“这位长林侯,一会东南,一会西北,一会京师,孜孜不倦地给皇上添乱,他到底跟皇上有什么深仇大恨?”

    “谁知道呢。”岑国璋也摇了摇头,表示真想不明白,“不过我现在担心的是,陆成繁,还有那个洗尘公子,隋黎檀。现在在江宁城里呼风唤雨,怕没有什么好事。”

    “金陵留后去年不是换成了四德先生吗?这一位看着迂腐呆板,实际上心机深着呢!当年我在洪州给废乐王当谋士时,无意间跟他交过两次手,厉害!”

    岑国璋也乐了,“澹然没有看错!这个刘穆然确实是位厉害角色。”

    他把李尉说的那些机密细说了一遍,苏澹越听越骇然,“这是真正的国士啊!有他在江宁城,陆成繁和隋黎檀占不到便宜。”

    “指望不上,李尉说,刘穆然上了密折,自请去越秀,给老师做副手和属下。”

    “什么?!”苏澹愣住了,可是细细想过后,却发现刘穆然很有可能会被调离。

    “皇上极可能同意他去越秀。益之你在陕甘,有李尉在西安看着。昱明公去了两广,皇上十有八九也想安排一位心腹去看着。现在四德先生毛遂自荐,正中下怀。”

    说到这里苏澹哑然失笑,“聪明人都看透了东南这盘局,只有那些利欲熏心的人,还像飞蛾一样往里扑。”

    “是啊,大家各怀心思,偏偏能达成默契,只是不知道这盘棋下到最后,谁是赢家,谁是输家。”说到这里,岑国璋有些意兴索然,他抬头看着因为月落变得黑漆漆的夜空,喟然道:“大家都决心在东南架起八卦炉,想练出能让他们羽化飞升的九转金丹来。却不知道,那炉子里烧得,可是东南数百万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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