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烧香盼着老爷死。这些人有钱有势,派人来收买老爷的心腹大将,有这个可能。

    “无相,你是说罗人杰可能会被人收买。今天这战局里,只要他动点手脚,就能弄死我?”岑国璋笑着问道。

    “老爷,人心隔肚皮,很多事情说不好的。比如我在寺庙里打了寿王家的老二,被跟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家伙给检举了。结果我被师傅悄悄送出了寺庙,他成了戒律堂的执法。在江湖上厮混时,我救了两个家伙的性命,三人一起歃血为盟,同生共死。结果喝结义酒的当晚,这两个王八蛋卷了我的银两,跑了。”

    听了常无相的诉说,岑国璋笑得更厉害了。

    “无相啊,你这是受过伤害啊,所以才疑神疑鬼的。那你怎么肯老老实实待在我身边?”

    “我打不过两位姨太太,玩心机更不是老爷的对手,只好束手就擒。后来老爷对我又如此诚心诚意,我跟在身边不仅衣食无忧,还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捞个官身,做起老爷来。”

    听完常无相的这几句真心话,岑国璋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无相,你是如此,审綦和人杰也是如此。而今大家都是蒸蒸日上,还没到树倒猢狲散的时候。要是这样就被人挖了墙脚,我这些年的经营也太失败了吧。”

    “老爷,话虽这样说,可是你一直迟迟不动烈焰营,难道就不是以防万一吗?”

    岑国璋转头又看向常无相,脸上的神情有些奇怪。

    “无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不是说一说那么简单的。还有,你啊,真不适合在官场混啊。”

    “老爷,我知道。我这个性子,我这心智,还有我这破嘴,在官场不用一个月,就会被人卖得干干净净。所以还是在老爷身边待着安心舒坦。”

    常无相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那颗脑袋在西沉的太阳光下,显得格外的澄亮。

    “你幸好还有自知之明啊。”岑国璋说完后,向前走了几步,站在护墙后面,看起远处的山地丘陵。

    豫章平叛是起家,黔中和荆楚是初步成形,淮东只是小试牛刀。到了这陕甘来平叛,才是真正建立班底的时候。

    历史任何一位功成名就大人物的班底,都是几经风雨,大浪淘沙才建立起来的。

    今天,兴武堡一战,不仅是考验新军全面战争的时候,也是考验班底的时候。

    新军不仅需要考验各部队作战和应变能力,更要考验互相之间的配合。而班底需要考验个人能力、协作能力,以及他们的忠诚度。

    淘汰的不仅仅是转身另投别家的这种背叛。心里有小九九,个人利益大于团体利益等等,或者在大是大非上的迟疑犹豫,都会跟不上团队的脚步。

    今天兴武堡之战,对于岑国璋来说是道坎,对于他组建的军事团队,也是道坎。迈过去了,海阔天空。迈不过去,可能需要重新来过。

    正面惨烈的厮杀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心有余悸的叛军还迟迟没有发起新的进攻。

    在浓雾里顶着胸口开火,全覆盖射击,自己人的误伤都不管不顾。这么凶狠的对手,叛军还是第一次遇到,需要点时间去缓解。

    时间在一点点过去,太阳从头顶落到肩膀,又摇摇晃晃地落到腰间位置,看样子撑不了多久,很快就要沉到地面底下去了。

    “抚帅,一旦天黑,我们就成了瞎子,叛军就可以悄悄地摸上来。这仗就不好打了。”王审綦又一次来到哨楼上,向岑国璋禀告道。

    “抚帅,属下不能再让你身陷险境,等到天麻麻黑,属下派人送你去烈焰营。他们一直埋伏在南边数里外的山坳里,没有被发现,由他们护送你回永兴堡。”

    王审綦苦苦劝道。

    “审綦,你知道阻碍你成为名将的最大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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