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们这对父子,真是有意思。原本是世上最亲近的人,又都这么聪慧,偏偏都不肯去猜对方的心思。”

    “世叔,你说我爹不信,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的贤侄,你爹的算盘,你难道猜不出吗?只是不肯用心去想罢了。”

    陆成繁终于把手里转来转去的那杯酒喝下。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个道理贤侄懂吧。”

    “懂!”

    “皇上是天子,九五之尊,天下亿兆百姓,都是他的子民;天下所有的财富,都应该是他的。无上的权势,无尽的荣华,一旦尝到其中味道了,就像吸食了福寿膏,永远也摆脱不了。”

    “世叔,可是皇上他...”

    “你觉得他是个坚韧不拔的人?”

    “是的。”

    “你们觉得他历尽苦难,隐忍不发,终于入继大统,所以觉得他是个坚韧果敢之人?”

    隋黎檀点了点头。

    “你们都被他给骗了。”陆成繁呵呵冷笑。

    “十岁开始,我跟他是最好的玩伴。这段友情保持了十五年,一直到他觉得我背叛了他。所以,他是怎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他只是个敏感多疑的人。隐忍不是因为坚韧,而是无计可施。不过薄情寡恩倒是真的。一旦认为你背叛了他,辜负了他对你的好,他恨不得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记怨不记德。这点,你确实没说错。”

    隋黎檀听得目瞪口呆,“世叔,你跟皇上居然还是总角之交?”

    “都是老黄历,不足挂齿。我只是告诉贤侄你,对于我们的皇上,你确实不能小瞧了,但是也不能高估了。这世上,真正让我畏惧的人,以前只有昱明公。现在嘛...”

    “多了一位岑益之。”

    “是的。”陆成繁也痛快地承认道,“这对师徒才是真正意志坚定者,坚定得仿佛那颗心就跟钢铁灌注的一样。尤其是那位岑益之,手段百出,行事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偏偏到最后又能收获奇效。心腹之患啊!”

    听到这里,隋黎檀已经明白这位世叔来找自己的真正用意。

    “世叔,你还不死心?”

    “你死心吗?”陆成繁反问一句,“安安稳稳的,就算皇上开恩,放过我们,盛国公这个位置,还是传不到你的手里。你大哥,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要不是你跟你父亲四处奔走,苦心经营,盛国公府早就被你大哥,还有你那几位兄弟吃垮了。这些混账样样都远不如你,为何你做牛马,他们却坐享其成?”

    “世叔,你不用再说了。”隋黎檀恼怒地叫道。

    陆成繁笑了,嘴角咧开,都能看到后槽牙,偏偏听不到嘴巴里发出的笑声。

    “贤侄,你跟我是一路人,都需要在烈火和废墟中找到真正属于我们的东西。”

    隋黎檀抬起头,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淡然地说道:“世叔,有昱明公和岑益之在江淮蹲着,你不怕吗?”

    “怕,怕的要死!”陆成繁毫不迟疑地答道。

    说完后,陆成繁冷笑一声,“所以我派人去了灵武镇,阿布翰族长、灵武镇总兵石中裕,开始时对河套地区念念不忘,现在又牵挂上中原,日思夜想啊。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等隋黎檀回答,陆成繁自顾自答道:“因为他信奉的那位柴斯达木活-佛喇嘛告诉他,灵武之地是他的龙兴之地。他不仅能成为草原上的王,还会成为中原花花世界的王!”

    轮到隋黎檀冷笑了,“这样的话也有人信。”

    “有些信教的人,不可以常理判定。贤侄,你知道吗?柴斯达木活-佛收了寿王一万两供奉,收了我五千两供奉,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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