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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这次出去,怎么比此前去淮东巡访时还要黑。”

    “寒风刺骨,刀刀催人老啊。”岑国璋打了句哈哈,肯定不好说这半个月车马劳顿,不比淮东巡访要轻松。

    “外面风大,还是回屋去吧。”

    “今天的太阳难得暖暖的,让大姐儿三个再晒会太阳吧。老爷不是说小孩子多晒太阳有大好处。”

    施华洛的话让岑国璋无言以对。

    “巧云和芙蓉呢?”

    “巧云这两天心情不好,在西屋里闷坐着,芙蓉在那里陪着她说话,估计隔着门窗厚棉帘,没听到动静。”

    “巧云心情不好?哦,孕妇心情是变化莫测的。嗯,那芙蓉也是孕妇啊。”

    说到这里,岑国璋觉得自己有点渣。

    来两淮四五个月,待在家里的时间,前后加在一起不超过十天。就这十天时间,他争分夺秒地让俞巧云和玉娘怀上孕。仿佛他回家专门为了播种来的。

    “老爷,我跟你说,巧云前天接到一封信,心情就忽然变坏了。”

    “一封信?谁写的信?”

    施华洛摇了摇头,看向玉娘。

    玉娘想了想,柔声答道:“巧云跟我提过一句,好像是她家人写来的信。”

    “家人?我那位深藏不露的千手观音丈母娘?做皮匠的岳父,嗯我那位小舅子今年也有十四五岁了吧。”

    “十四岁了。当初走的时候,才十岁过五个月。”俞巧云从西屋里出来,微皱着眉头说道。

    “真的好快,一晃四年过去了。他们现在哪里?”

    俞巧云迟疑了一下,“他们先是去闽海漳州,在那里住了一年多,后来又搬去了建宁。”

    “跑去闽海了?你们家在那里有熟人?”

    “我外婆的老家就在闽海汀州。”

    岑国璋听出俞巧云欲言又止的意思,便不再追问。

    吃完饭,洗了个澡,天色已黑。岑国璋慢慢踱到西屋,找俞巧云说说话。

    “巧云,岳父岳母没出什么事吧。”

    “他们能出什么事?要出事也是我阿弟。他这个年纪,正是人憎狗厌的时候。”俞巧云郁郁地答道。

    “人憎狗厌没关系。关键是不要走上歪路。他应该很机灵的,岳母说不得传授他一身好武艺。有本事的人,要么不惹祸,要么惹大祸。”

    俞巧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这各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走好走歹,是福是祸,怨不得别人。”

    听到平日里机灵爱装傻的俞巧云,突然说出这么老气横秋的话,岑国璋觉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知道,家里四个女人,其实心思最深的就是眼前这位。

    只是她藏在心里的话,自个不想说,岑国璋也没办法从她脑子掏出来。

    “不要胡思乱想,容易伤神,对身体没好处。你现在有两个月身子,一定要好好注意。你先休息,美美地睡上一觉。”

    岑国璋正要起身,俞巧云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莫名其妙地说道:“老爷,我知道,时代变了。我外婆、我娘,还有我,苦练十几年的功夫,不及一发铅弹。黄沙港一战,我远远地看过,记忆犹新啊。”

    “温酒斩华雄的时代已经过去,关公、吕布、楚霸王,再有万夫难敌之武勇,在上千枝火枪,数十门火炮下,也难逃一死。只是这个道理,老爷懂,妾身也懂了,还有很多人懂。但是却有更多的人不懂。”

    “老爷,我知道,庙堂和江湖不是一条路。很多江湖豪杰,以为自己可以十人敌,百人敌,杀过十几二十个草寇,便以为自己是盖世英雄。但他们绝对想不到...”

    “布衣之怒,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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