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的口碑,在百姓中还是靠得住。

    “不过这么多人吃马嚼,得贴多少钱进去?”

    搭话的伙计笑了,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是自己人送上船,还特别嘱咐过的,都是自己人。我们岑大人怎么会做亏本的买卖。前些日子,这些盐户杀了几十个盐官,那些抢走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盐户们也用不上,都被收缴上来。”

    “那些玩意都被运到南边去了,换成了安南占城的稻米,还有他们身上穿得棉衣,这个冬天肯定是能熬过去。”

    船只很快就到了射阳河边上的庙湾镇。

    这里也是新设的阜宁县县城,不过现在变成了一座大军营。

    范大友把杨金水开的条子,交给臬台行辕衙门,过了一会,来了位熟人,保密处的岑毓祥。

    “岑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岑毓祥难得地笑了,拱拱手道:“范兄,你可真是稀客啊。走吧,大人正等着你。”

    听范大友讲完,屋里一片寂静。

    “秀吉,把范兄弟请下去休息下。”过了一会,岑国璋开口了。

    等到他们都离去,罗人杰愤然地说道:“盐官杀了,下一步就该杀罪过最大的盐商。这样的话,数十万盐户们就能悉数收心。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怀了龙种,就不能碰盐商。麻蛋的,皇帝老儿播个种还这么大威力!”

    “人杰,”王审綦在旁边呵斥了一句。他看上去比罗人杰沉稳多了,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岑国璋,缓缓说道:“少聒噪,没看到大人在想对策吗?”

    罗人杰连忙闭嘴,重新坐了下来,端起一杯茶,咕隆一声喝了下去。

    “这朝堂之上,很多人都不愿意见到这个杨妃诞下皇子。”岑国璋缓缓地说道。

    坐在一边的苏澹赞同地点点头,“没错。一锅饭,原本就这么几位分。现在偏偏要多加一个,而且这一位,有可能要一锅饭都端走,叫别人一口都吃不上。”

    岑国璋笑了,但依然没有做声。

    苏澹坐在座位上看着虚处想了一会,抬头说道:“我去一趟京师,择机而动。”

    “京师耳目众多,先生去,太危险了。”岑国璋摇摇头道。

    “谁认识我?”苏澹反问了一句。

    岑国璋沉默了一会,最后点点头,“要安抚数十万盐户,十大盐商,恶名昭彰的那六位,必须要杀了,才能平民愤,收人心。现在事情做到这个地步,要是因为杨妃的事情,做成了一锅夹生饭,那就是大麻烦。澹然先生,拜托你了。”

    “大人放心,那我先去收拾下,下午就出发。”苏澹拱拱手离去。

    坐在一边的罗人杰和王审綦,脸上满是狐疑。岑国璋笑着问道:“没看明白?”

    “还请大人指点下。”罗人杰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们两家都没得家产争,倒是审綦,娶了思南田土司的妹妹,嗯,我就以思南田土司为例子。田文虎现在是正三品通议大夫,一家子迁居江夏城。又因为军功,被实授江汉藩司参议。”

    “田文虎有四个儿子,其中两个是嫡出。按照朝廷法度,田文虎,审綦的大舅哥,万一蹬了腿,万贯家业,还有通议大夫的官阶,就该他的嫡长子来继承。”

    “没错!”王审綦和罗人杰不约而同地点头。

    “现在田府上下都巴结着田文虎的嫡长子,你们这些外面的亲戚朋友,也都拿嫡长子当回事。其余三个儿子,也就表面客气而已。”

    “是的。”

    “可是田文虎的正妻早就亡故,他现在才四十岁出头,听说又纳了两个小妾。万一那天他被某位小妾迷住,不仅把那妇人扶正,还立她所生的儿子为嫡子,要把家业传给那个小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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