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蛊惑盐户作乱,攻击盐官,他们做得出来。”

    “还有寿王在背后支持的那几家邪-教,都是闻到腥味就往上扑,粪池子里也要掏出一个洞的货色,这里面少不了他们的手尾。还有隔江看热闹的东南勋贵世家们,肯定不会置身事外。”

    范思思听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老爷,那位岑大人在里面会不会也有手尾?上回听你说,他跟东海商会的关系好得不了,一起搭伙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妾身听人说起过,东海商会,在两浙、江南和江淮的势力,可以用无孔不入来形容。”

    黄彦章盯着自己的夫人,像在欣赏最美妙的仕女画,突然展眉笑了。

    “老爷,妾身说错了吗?”

    “我的夫人果真是冰雪聪明啊!”黄彦章只是哈哈一笑,没有正面回答。

    范思思脸色一惊,“老爷,妾身胡乱猜对了?”

    黄彦章哈哈一笑,撩起官袍前襟,正要迈步出去。范思思快步走到他跟前,伸手帮他捋了捋歪了的腰带和绶结,然后站在跟前,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

    看着这张欲说还休的俏脸,黄彦章咳嗽一声,抬头看了看天,“嗯,天色还早哦。那我就给夫人解说下。”

    “谢谢老爷!”范思思脸上笑开了花,款款行了一礼,那双眼睛仿佛春水泛滥的深潭,看得黄彦章心头乱跳,凝神沉气,稳住心神,缓缓说道。

    “益之老弟被调去江淮之前,上书要求把在荆楚编练,在黔中打过仗的楚勇调一万过去。再在江淮和荆楚各招募一万员楚勇和淮勇。他直言道,运河三十万漕丁,还有淮东数十万盐户,困窘已久,随时都可能发生民变。”

    “一旦有变会蔓延两淮诸地,数十万青壮鼓噪而起。益之说,没有三万精兵,他没有把握弹压得住。内阁和五军府知道他说的是实情,准备应允。偏偏李浩为首的词臣翰林们,上蹿下跳地反对。一会说兵乃凶器,用之不吉;一会又说,我朝以仁义泽被天下,对于这些困苦乱民当以安抚为上,少动干戈为妙;一会又说益之老弟不用两淮数万精兵雄将,只想着招募私军,有拥兵自重,不臣之心。”

    “这伙子清流过足了嘴瘾,皇上不吱声,内阁和五军府不敢点头了,昱明公和益之师徒却坐蜡了。只调了原来的一万兵,扩编的事情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益之老弟再能打,光靠这点兵仅仅只能自保。”

    “老爷,江淮一向是我朝出悍兵猛将的地方,听说有好几万兵,岑大人为何不用?”

    “那些地方守备兵,包括运河押运兵,盐丁,缉私巡检兵,早就烂到骨头里去了。里面不知道多少人被各方势力给收买了。换谁去做主将,都不敢用。”

    “哦,原来如此。”

    “现在出了盐户杀官乱法之事。你看着吧,今儿早朝,喊打喊杀最凶的那伙人,肯定是天天喊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当以仁义治天下,时时疾呼百姓之苦痛哉的那伙人。还有,淮东这回杀官乱法,谁也不知道里面哪股风,哪捆柴是岑益之掺和其中。”

    范思思眨巴着眼睛,似乎听明白了,可好像里面根本的原因还是没有摸透。

    黄彦章摸了摸她嫩滑的脸蛋,哈哈一笑,径直上朝去了。

    寅时一到,在午门等候上朝的官吏们按照各自衙门排好队。按照规矩,七品以上京官都有资格上朝,不来者还必须请假。

    黄彦章带着几位通政司的舍人,在人群里来回走动,开始收奏本。

    按道理,这种十天一次的大朝会,与会人员都有资格上奏章。但四品以上官员,都有各自的渠道给内阁和内廷上折子,不必挤到这个时候。

    所以现在这大朝会,成了四品以下的京官上奏章的机会。不过大朝会时间紧迫,皇上不可能傻坐在那里等你们一个个奏章,通政司先收走,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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