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三品官打转,不用担心我没个正形,有损官声。”

    与此同时,在江都城东林府后院里,闹得鸡飞狗跳。

    “我不活了!赶紧去给我买绳子去,买毒药去!我活了二十多年,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我不活了!”

    林怀良在一丈见方的紫檀木大床上来回翻滚,湖绸杭织的被褥床面,皱得就跟刚揉过的酸菜一样。

    “祖宗,我的祖宗哦!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谁胆子这么大?敢欺负到我们林家头上来!”

    说着话走进来的是林夫人,她是林怀良的亲小姨。

    当年她亲姐生下林怀良才四五年,就得病过世了。她过来帮着照顾年幼的林怀良,没多久就续弦给林老爷,成了林府的夫人。

    她只生下三个女儿,从骨子里心痛这位自己打小带大的林府独苗。

    “是个江淮按察使,他居然当众打我的脸,还把我丢进湖水里。亲娘哦,我差点被淹死了。”

    林怀良见到林夫人进来了,越发地撒泼叫屈,看模样下一刻就要撞死在床方边上。

    “不就是个臬台吗?还是江淮那个偏远地方的。待会等老爷回来,请他写封书信去京里,转眼就能剥了那混蛋的官服。到时候要打要杀,全凭我啾啾儿的兴致来。”

    林夫人轻轻地抚摸着林怀良红肿的脸蛋,心痛不已,叫着他的小名,就像是在哄几岁的童子一般。

    “你们这些个死人,还不赶紧拿药来。”林夫人对站在旁边的几位姬妾厉声说道。

    “是!”这几位姬妾瑟瑟发抖,就跟寒风中的鹌鹑。听到林夫人的话语,如得大赦,连忙跑了出去拿药。

    自从前年林怀良的第二任正妻被活活气死后,林府的大少奶奶就一直虚位以待。

    林夫人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给林怀良轻轻抹上消肿去淤的药膏,还嘟着嘴,对着伤处轻轻地吹动着。

    “老爷回来了。”

    管事在门外禀告道。

    “好,一定要请老爷给我们啾啾儿做主!”

    不一会,林老爷缓缓走了进来,他长得跟林怀良有六七分像,但是五官的位置都无比精确,显得那张脸非常的俊秀。

    “怎么回事?”林老爷看到躺在床榻上的儿子,他的脸抹着厚厚一层药膏,就跟抹了一层黑芝麻的狗不理包子。

    他挥了挥手,示意姬妾和婢女们全部退下。

    林怀良添油加醋地把“受辱”的过程说了一遍。不过他没说自己上船见面就说要拿银子买人家的如夫人。

    在他的描述里,他简直就是温良恭让的代名词。他怀着一颗对音乐艺术的追求之心,前去讨教,结果被那狗官当成了卑贱的商贾之辈,狠狠羞辱了一番。他为了林家的尊严,奋起反驳了几句,结果被那狗官仗势欺人,不仅打了自己两巴掌,还叫恶奴逞凶,把自己扔进了湖水里。

    林夫人此前只知道自己儿子被欺负了,详情却是一概不知。听林怀良自述一番,气得肺都要炸了。

    她捶胸顿足,头上的步摇玉簪晃得都要掉下来。

    “老爷啊,我们林家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大辱!要是不好好打回去,以后阿猫阿狗都敢对我们蹬鼻子上脸了!”

    林老爷冷冷地看着林怀良。自己儿子什么德性,他比谁都清楚。刚才的讲述,他知道需要反过来想。

    停了一会,林老爷问道:“你打听清楚了,真是新赴任的江淮臬台岑国璋?”

    “我当然打听清楚了。这消息还是江都东水关的老区告诉我的。进运河北上的船只,都要在他那里备案。”

    “你怎么惹到他头上去了?”林老爷微皱着眉头说道。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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