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薛昆林、朱焕华、曾葆华、丘好问等年轻些的师兄,他们的思想更活跃,有时也更激进。

    习圣贤之学、钻研制艺,都只是权宜之策。他们心里清楚,治国平天下,根本不能靠这些,他们可以吸取来自各方面、实用的学术和思想,就算是兰-新学,他们也不抗拒。

    因为他们知道,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声音,而他们正在努力成为这个时代最强劲的声音。

    岑国璋心里清楚,成立明社,其实是自己对王门影响力的阶段性标识。从那以后,他的很多思想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这个团体。

    岑国璋将自己的所知所想,都提炼出来,跟这个时代实情对照结合,加以改善完整,然后通过各种方式,慢慢地渗透进王门明社,然后通过明社的大大小小十几家书院,再衍伸到成千上万人心里。

    总有一天,这股力量会惊天动地,然后进行一番开天辟地的壮举。

    还有自己一手编练出来的三营兵勇,自己一手打造出来的幕僚群体...这些都已经初见雏形,需要在今后的岁月和纷争中,大浪淘沙,组建成自己坚实的班底。

    “大人,大人!”岑国璋思绪被潘士元唤醒了。

    “总攻时间就要到了。”

    岑国璋点了点头,收住了思绪,抬眼看过去,四面蓝旗被举了起来,那是前敌指挥部在自己申请最后的决定。

    其实他们等待的是可能出现的取消命令。不管自己会不会举起最后同意进攻的旗帜,只要不举暂停的白色旗帜,时间一到,他们还是会按照预定方案发动进攻。

    但是自己不举起同意进攻的红旗,会影响士气的。

    潘士元按照岑国璋的命令,从地上捡起那面早就准备好的红旗,来回地舞动着,一直到四面蓝旗变成了红色旗帜,这才放下,又返回去扶住那杠号旗。

    “嗖嗖”的铜哨声被吹响,尖锐的声音在整个九龙山上下回响。山下寨前刚才还有的悉悉索索的人声,一下子全没了。静得出奇,静得让寨墙上的土兵们喘不过气来。

    杨传贺也听到了远远传来的铜哨声。在他听来,就像是隐藏在草丛里毒蛇发出的声音,声音不大,却让人心慌慌。

    “答托,你说宣司的兵吹这个鬼哨子是干什么?”

    杨传贺问话的人正是思南土司田崇奎的答托管家。思南城陷时,他带着田崇奎和杨氏的幼子,偷逃出城,然后千辛万苦地翻山越岭,逃到了播州城。

    难能可贵的忠仆啊!

    “回土司老爷的话,”答托还是一脸的卑微,恭敬地答道,“应该是他们要发起总攻了。”

    “发起总攻?真是大言不惭!我独龙寨虽然不大,但是地势险要,黔中诸州是数一数二的,当年太宗皇帝十万雄兵,半年都打不下来,岑国璋那么点兵就敢发起总攻?骄兵必败!今天老子叫他好好吃上这么一个教训!”

    “土司老爷说得没错。岑国璋偷袭思南城得手,便以为天下无敌了。今天在独龙寨,肯定会碰得头破血流。”

    答托的话让杨传贺觉得心情稍微舒畅。他挥挥手说道:“答托,你表弟恩卡在守第二道门,你过去帮帮他,顺便给大家伙讲讲宣司兵的手段,让他心里有个底。”

    “遵命!”

    思播两家虽然时有纷争,但也世代姻亲,往来密切,下面有亲戚关系的人也是多如牛毛。

    答托走后,喝了一盏茶的杨传贺慢慢走到挑台上,这里正对着独龙寨正门。远远看去,山寨前面一片寂静,一个宣司的兵都看不到。

    怎么回事?

    杨传贺脑子的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回转第二个圈,只见到眼前的山寨大门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在一团巨大的尘云中腾空而起。

    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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