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大人、黎大人、鲁大人等二十七位,表示愿意跟随乐王拨乱反正。”

    “乐王手下大将石万虎、安庆续率领洪州守备营、章江巡检司等兵马,加上赵家、韩家、徐家等世家奉献的数千青壮,分取藩司、都司等衙门和粮仓武库。都司王大人带着藩司中营数百兵马,死守藩司,不过半日,全部殉国。”

    “我那大哥刘存正呢?”

    “刘大人跟王都司一起守藩司衙门。我劝他一起走,他不肯。只是给了我一份情报,一块腰牌,叫我走。他说,我要是这样走,会被人攻讦为擅离职守,临阵脱逃。现在他临时派了个任务给我,叫我去江州送情报,把乐王造反的事报上去,就不会有事了。我刚从水门出了城,就看到藩司那里起了大火。”

    说到这里,杨金水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众人一片黯然。

    大浪淘沙,疾风知劲草,只有到了大是大非的紧要关头,才看得出一个人的忠奸来。

    佥都御史商三德,以前没事就弹劾乐王一番,好像跟这位藩王不共戴天,挺称职的一位御史监察官;学政黎会友,自诩天下名士,没事就开文会,聚集一帮文人士子,吟诗作词,完了汇集几本诗册,然后上书皇上,说他在豫章德化地方、提举文学,成绩斐然...

    万万没有想到,乐王一造反,这两个王八蛋第一批从逆。完全是嘴里喊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典范。

    而藩司张林欣,平时无为而治,冲衡调和,看上去软趴趴的一个人;洪州府知府许承邦,左右逢源,谁也不得罪。

    到临了却都是最硬气的人。

    还有自己的那位便宜大哥,满肚子的小心思,但到了关键时刻,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

    想到这里,岑国璋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对杨金水道:“金水,继续说叛军的情况。”

    “是大人。四月初六,乐王在洪州东校场,杀张、许、刘等十一位大人祭旗,颂布公告,自称奉天靖贼天下兵马大元帅,自封楚王,以楚王名义摄国政。封韩苾为左丞相,曹南星为右丞相,赵匡才等为六部尚书,石万虎为大将军、靖贼军行军大总管,安庆续为左将军、豫章兵马都指挥使。”

    “然后各自发兵,攻取各府县,听说端安府、抚昌府、星安府、临江府诸府县,纷纷从逆。我在芦潭镇上船时,听说镇蛮营和营指挥使梁定烈也从逆了。”

    “什么?!”旁听的景从云嗖地站起来,双目圆瞪,完全不敢相信。

    “景大人,这梁定烈是谁?”

    “此人原是我等同袍,昌都山、黑水、安息援征,都有从征过。只是仕途坎坷,几经起落。后来朝廷因为豫章与岭南交界的山贼太过猖獗,官民苦不堪言。正弘二年在临江府清江镇组建镇蛮营,用于进剿山贼。”

    “招募各府县精悍山民,编练成营,计有五千人。营指挥使就是梁定烈。去年移驻吉春府的峡江县,准备开拔至虔州等处进剿。想不到他却率部从逆了!”

    “峡江县?岂不是吉春府也危险了?”岑国璋脸色大变。

    众人面面相觑,杨金水迟疑地答道:“大人,属下上船时,还没听说吉春府有异常。”

    “岑大人,吉春府与洪州城相隔不远,失陷也是有可能的。它在南边,我们江州在北边,不想干。再说了,吉春府再往南是虔州,山高林密,叛军难不成还想挥师南下,直入岭南不成?”

    鲍溪峰劝道。

    “乐王心高气傲,心里只有九五至尊。南下岭南,偏安一隅是不甘心的。他要做的是饮马长江,挥师东下,直取金陵,割据江南,建立伪朝根基,再整军北伐,走太祖皇帝的路子。”

    岑国璋摇摇头,缓缓地说道。

    “那大人担心吉春府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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