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

    “叛军杀了好几个钦差和地方官员,也不差苏征文一个。”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有那么点意思。”

    “洛儿姑娘,你可以悄悄问一问你的义父。他是潜邸老人,又管着内班司,肯定知道些底细。”

    “只是这涉及机密,不大好问啊。”

    “这有何难?洛儿妹妹在信里把苏征文一案略提下,就说人死在匡山,老爷不仅是地主,还负责款待。现在虽说是酒疯失足摔死了,可毕竟是皇上宠爱的贵要,担心受责备。看你义父怎么回答就知道了。”

    白芙蓉话刚说完,发现大家都转头看着她,又有些心慌了。

    我说得有问题吗?还是哪里犯了忌讳?

    “都是聪明人啊,就我傻了点。”岑国璋感叹道。

    “嘻嘻,老爷苦恼了。都不是傻子,老爷不好骗了。”俞巧云笑着说道。

    车厢里顿时洋溢着轻松的气息,充满了合家欢乐的气氛,然后一路赶到了积善寺。

    进了寺庙,住持等人连忙接了进去,收了岑府的三十两供奉,念了十几句“阿弥陀佛”,马上安排了寺里的大德高僧,在佛堂里为岑大人的先考连同先妣,念经做佛事。

    岑国璋一行人,则先被引到大雄宝殿,拜见铜铸金身如来佛像。

    宝殿里只有岑国璋一家人,只见佛像高耸齐顶,慈悲宝相。数百红幛从屋梁垂下,如帐如帘。烛灯长明,檀香萦绕。

    岑国璋与玉娘在前并跪着,施华洛、俞巧云、白芙蓉抱着大姐儿跪在后面。

    “大慈大悲的如来佛,我相公虽是一己之念,可也是救她脱离苦海。人生苦集,万般无奈,得救解脱,再成自在。求佛祖保佑,不要归罪我的相公。我愿初一十五吃斋,供奉功德,每月施舍放粥,只求赎此杀孽重罪。”

    玉娘虔诚伏地,轻声说道。

    俞巧云和白芙蓉听得有些奇怪,太太这是怎么了?说的什么话?听上去好像是为老爷祈福求赎罪。太太是很心善,但是也没到这个地步,为了苏征文这个混账求赎罪。

    难道是又怀上后,更加慈悲了,或者是想着多积阴德好给老爷生个儿子?

    只是说的话,有些不对头,让人摸不着头脑。

    岑国璋跪在那里,双掌合十,双目紧闭,上身笔直,像是一尊石像跪在那里。

    倒是协助情报分析的施华洛,猜到了什么,但没有开口出声。

    一行人拜完佛祖,刚刚起身,常无相凑上前来,递过一份文书。

    “老爷,刚唐峻来急匆匆赶来,说有富口县的急件。”

    岑国璋拆开文书,一目十行,最后淡淡地说了一句:“韩尚书府上发的讣告,他府上的二少奶奶没了。”

    听到这个消息,玉娘面色铁青,又重新跪倒在地上,垂泪道:“还请佛祖垂怜,赎我等之罪。”

    俞巧云似乎听明白了,她和施华洛神情复杂地看着玉娘。唯独白芙蓉不明就里,一会看着伏地久久不起的太太,一会又看向一脸肃穆的老爷。

    与此同时,在潭州城的钦差行辕签押房,薛昆林苦着脸说道:“老师,当时我就知道,苏征文如此无礼,肯定让师弟心里动了念头。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当晚苏征文就酒醉乱跑,失足跌入山谷中,死无全尸。”

    “《黄帝阴符经》有云,‘天发杀机,移星易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益之是坚毅果敢,杀伐决断之人。一旦动了杀机,是不会给对手留任何机会的。苏征文是下不了匡山。他可是断案如神的岑神断,想出杀人的法子来,神鬼来了也断不了。”

    王云缓缓地说道。

    “老师,其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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