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明白补贴多少,船费多少,渚溪镇谁愿意白给?扯皮呗,扯了三天,也没见一艘船上来。”

    伙计叹着气说道。

    “我们这雨停了,上面还在下着雨,这博易河还在涨着。昨天有几个心切了,花了钱雇了一艘打鱼的小舟,强行渡河。刚到中间,被浪打翻了,只怕连船带尸首一块被冲去了星子湖。”

    “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在镇上等着。等不及的就转去渚溪镇,那里有船,从星子湖去洪州城,就是要绕一大截路。”

    “原来如此!”

    正在搬行李进屋子时,从隔壁不远处房间走出两女子。一位二十来岁,鸭蛋脸儿,眉眼清秀,有四五分姿色;一位是十五六岁,瓜子脸,杏眼柳眉,有六七分姿色。肌肤雪白,像是姐妹。

    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三十多岁,肥头大耳,油光红亮。

    姐姐转身拉住那男子的衣袖,哀求道:“大爷,请你再赏给些体己钱。”

    听到钱字,刚才还笑呵呵的肥胖男子立即抹下脸来,直着脖子问道:“什么体己钱?正帐昨个不是给到你妈妈了吗?”

    姐姐再三苦求道:“正帐上的钱,伙计扣一分,店里掌柜扣一分,剩下的全在妈妈手里,一文钱都落不到我们手里。我们身上穿的花衣裳,抹得胭脂,全要自个掏钱买,只能靠留夜的大爷们赏赐几个伺候的辛苦钱。”

    肥胖男子不悦道:“做买卖要讲诚信,怎么这会就翻脸加价了?”

    一直没做声的妹妹开口道:“昨个大爷意气风发,见了我们姐妹,好不快活。还给我们姐俩写诗,说我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夸姐姐是西施,夸我是王嫱。这会怎么如此无情了?”

    “买卖做完了还有什么情义在?再说了,昨晚你把自个当千金大小姐一样,这也不准,那也不行,秦淮河的头牌也没你这么傲气,还好意思舔着脸要什么体己钱?”

    “大爷,我妹妹上月才入行,不懂规矩,还请大爷体谅。就算不给我,也请给我妹妹一点体己钱。她还有个弟弟要养。”

    “嘿,没听说过,做了婊子还要养弟弟的。亲弟弟还是干弟弟啊?”

    “是亲弟弟,才六七岁。”

    姐姐继续苦苦哀求道,妹妹扭过脸去,低着头,看得见眼泪水在不断地滴落。

    岑国璋感觉到身后的罗人杰有些不对。他一开始就盯着那个妹妹看,目不转丁。

    见到那胖子出言侮辱,一双眼睛立即泛红,瞪得像对铜铃,透出的杀气像是一头恶狼,想要上前去吃人,连忙伸手拉住了他。

    经不住姐姐再三苦苦哀求,加上惊动了住店的旁人。众人指指点点,肥胖男子有些吃不住,从怀里掏出一把铜钱,丢在姐姐身上,还狠狠地骂道。

    “千人骑万人睡的破烂婊子货!一阵风都被打杀了,你们却做起强盗来了!真不是东西,口口声声要爷们念恩情,你们怎么不念一念,只管着要钱!”

    骂完后,愤愤地回屋,关上房门。

    姐姐蹲下身去,捡起所有的铜子,一把放在妹妹的手里,低声嘱咐道:“收好了,赶紧找个可靠的人,给你弟弟送过去。”

    妹妹泪水跟雨滴一样,落个不停,“谢谢姐姐。”

    看着两姐妹走出去,岑国璋往她们身后示意了一下,一位护卫心领神会地跟了上去。

    岑国璋在罗人杰身上一拍,“走了,放好东西吃中饭去!今个儿你犯魔障了!”

    常无相在旁边嘻嘻一笑,打破了刚才沉闷阴郁的气氛。

    “人杰这是中桃花毒了。”

    恢复正常的罗人杰翻了个白眼,“你个花和尚,有脸说我!一回富口县就迫不及待地娶媳妇,还恬不知耻地四处发请帖。你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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