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我们很熟。他确实是风雅之士,到了德化任上没多久,就到小的店铺里,买了三百多两银子的古玩字画。听吴大人说,小店还是岑大人指点的。小的在这里谢过大人了。”

    “客气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岑国璋笑吟吟地说道。

    吴雪村那是聪明伶俐的人,就算自己不指点,他也会很快找到其中的玄机。所以自己还不如卖个好给他。

    又聊了一会,岑国璋发现范大友虽然应答得体,但是心里有事。他目光总是往某一处瞟去,似乎在等什么人。

    突然间,远处似乎有人晃动了一下,范大友脸上闪过惊喜,然后神情平和地向岑国璋致歉:“岑大人,小的要出去方便下,还请恕罪。”

    开始时他还不慌不忙地走着,可是临到院门口的时候,心里的急切让他迫不及待地迈开了脚步,匆匆地离去。

    这么急?难道吃坏肚子了?可以理解,人有三急,天王老子都管不了。

    只是范大友这趟方便足足去了半个时辰。

    宴席开始,韩苾带着几个儿子,出来给宾客们敬酒。人太多,他们只能一桌桌来,点到为止。

    然后宾客们正式开动,觥帱交错,几杯黄汤下肚,大家的话都多起来。

    都是官场上的同僚,或是同僚的亲属来做代表,不用几句就熟络了。大家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都是官场或与此相关的人,聊的自然都是圈子里的事。

    从他们的嘴里,岑国璋知道了这半年来,豫章官场的种种变故。

    乐王暗地里的动作,确实在加快了。只是他这种动作,何尝不是各方监视下的一种放纵。

    说实话,岑国璋实在想不明白,乐王干毛想造反?身边那几百校尉和军汉都还是皇上赏赐下来的,鬼知道里面有多少内班司和都知监的人。

    有好几个县做食邑,虽然只是吃干饷,没有人事权、没有收税权、没有兵权,可那也是天上掉下来的钱啊,脑子抽抽了才想去造反。

    关起门来做个逍遥王爷,日夜跟美女们玩游戏,生下儿女都有朝廷养,它真得不香吗?

    为什么好日子不过,偏要冒着抄家灭门的风险,去争那个虚无缥缈,毫无希望的九五之尊?

    这么一想,乐王也确实不容易,大家伙也不容易。

    一边跟人聊着,一边胡乱想着,岑国璋发现范大友迟迟没来。

    这小子掉茅坑了?

    正想着,范大友回来了。

    他满脸春风,嘴角含笑,耳垂充血微红,双目眼角还有些许血丝没有消散。

    哦呵,根据我二十多年的实战经验,这属于滔天的欲望得到满足,即将焚身的欲火熄灭的后遗症。嗯,范大爷没事跑去韩府的茅厕打手铳?这爱好有点怪异啊。

    范大友坐下,岑国璋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这是去茅厕吗?韩府的茅厕还自带香水盒?肯定是跟哪位女子私会偷情去了!

    这香气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闻到过。嗯,好像在自己的宅子里闻到。

    什么!难道自己的帽子变色了?

    岑国璋脸色微微一变。可是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肯定是哪里想漏了。

    岑国璋沉下心细细一想,这才从记忆的深处想起来了。

    当初自己回家,在屋里闻到了这香气,前所未有的香气。然后陈二婶欣喜地说,是韩府的五小姐过来,拜谢自己替她的狗子伸冤报仇。当时自己是第一次闻到这个世界的高档香水,印象很深刻。

    岑国璋眼睛一亮,韩府五小姐,明天就要出嫁的新娘。

    这事闹得!韩府在韩苾这老不羞的带领下,门风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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