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另有重要的差事,无法分身。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让恩公来分润这份功劳。”

    田文礼总算放心了。内部消化不了,这才让出来。这就对了,要是你们真的那般有情有义,舍己为人,反倒让人生疑了。

    “岑大人,不知是份什么功劳?还请给在下解惑一二。”

    “田师爷,这天桥地区,是京师南城的一处顽疾,藏污纳垢,各种案件频发。‘天桥北,时运背;天桥南,行路难;天桥西,命归西;天桥东,妖魔洞。’这臭名声不仅内阁知道,更传到皇上耳朵里。”

    “我的杨师兄,现任左佥御史,兼署顺天府丞。他有一份整顿天桥地区的计划,需要一位具体执行人,顺天府通判兼署南城巡城御史。不知恩公有没有想法?”

    田文礼心里咯噔了一下,盘算起得失优劣。

    首先这份差事是实务官职,事务冗繁。按照某些清贵翰林的说法,这属于浑浊不堪、粗鄙难耐的浊官。要是在先皇年前,自己东家十有八九是嗤之以鼻。

    但是今日不同往昔。

    当今皇上,非常看重实干能力。这一点从重用覃北斗、王云等大臣可以看出。

    什么时节吃什么瓜果。

    现在皇上看重务实,那自己东家就必须务实,至少装也要装出务实的样子来。否则的话,很难升官的。

    其次,如果真得能够在京师南城立下一份功劳来,那就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同样的功劳,在内阁眼皮底下、天子脚下做出来,远比在地方上的要显眼十倍。

    “岑大人,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章程?”

    田师爷也算是见多识广,知道人家的好处不会白给,必须要把需要付出的代价问清楚。

    “田师爷,再明公与我的老师昱明公,也算是一家人。再明公的恩师萧昀公,是昱明公祖父桂容公的得意门生。立宗南城学派的方壶公,曾经拜昱明公曾祖父霄远公为师。都是一家人,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生分呢?”

    田文礼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知道你老师昱明公家学渊博,不要说跟再明公杨凌大人攀扯,就算跟全天下任何一位有功名的人,都能扯上关系。

    “大家都知道,恩师昱明公在礼部左侍郎的位置,做不长久的,不是外放地方,就是入值内阁。就算皇上不愿意,我恩师也要上表自请宣抚地方。他就是那样的性子,清贵闲赋的位置上,待着不习惯。”

    田文礼点点头,表示赞同。

    全天下都知道,昱明公不仅是举世闻名的大学问家,更是功绩显赫的实干能臣。

    被贬陇右,能帮地方肃清山盗沙匪;豫章放粮,额外把南部山区的盗匪清剿了一遍;做工部右侍郎,也能把积弊累累的军器司好好整顿一番,顺带手地把从津沽经通州到广通桥的运河疏通了一遍。

    这样的能臣,皇上肯放在闲职上浪费时间吗?看邸报,荆楚、黔中交界的土司又开始闹事,还攻陷了两县一厅,朝里议论,十有八九要派昱明公去绥靖地方。

    那里的土司从国朝初立开始就不老实,这三四十年越闹越凶,也该放出大杀器,一劳永逸。

    “到时候恩师昱明公调任它职,这礼部左侍郎的位置不就空下来了吗?要是有昱明公力荐,再明公入守礼部,就是十个手指头捉田螺,十拿九稳的事。只是这种事,必须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田文礼明白岑国璋话里的意思,不由心头一喜。

    昱明公坐上礼部左侍郎的位置,并非本意,所以也没有要跟再明公争的意思。

    大家伙颇有渊源,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闹别扭,还可以继续合作。保举自己东家出任顺天府通判兼署南城巡城御史,就是双方化干戈为玉帛,互相合作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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