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就是想看着他被活活吊死在树上。

    后来绳子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断了,想来是白老看不下去了,出手救了云开一命。

    云开回到家中,全身湿透,他的父母见他在这样的大雨中一天未归,居然连找都不去找他。

    而且云家距离闹市并不远,云开叫得很大声,他们修为这样高,没理由听不见。

    云开走过家里的杂货间,居然发现了给死人筹办葬礼的白绫、花圈、纸钱。

    云开全身冰冷,眼神呆滞。

    他无数次慰自己,这些东西不是给他准备的,可是他却怎么也跳不出心里那道坎。

    他想,是云澜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将这些东西买了回来,提前备着。

    可是,那个时候云澜还有六年可活啊,没有必要这么急吧。

    云开移步至云澜夫妇的门前,夜深人静,夫妇二人居然安心睡着了。

    门内有两道鼾声此起披伏,云开太熟悉了,那就是属于他父母的。

    云开站在房门前,浑身冰凉,他无法形容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总之,哭泣已经远远不够发泄心中的悲凄。

    第二天云澜夫妇见到云开,既没有惊喜,也没有沮丧。

    他们反应太平淡了,没有一点反常,云开后来去杂货间,发现那里给死人准备的东西的一概不见了,仿佛从未有过。

    打那以后,云开对自己的家再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他每天浪迹在外,厮混到夜深人静时才回来。

    这为的,就是不想看到他们那张令他感到无法言语的嘴脸。

    而云澜夫妇对于他从来不过问,随他去,仿佛他是家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活着或死了都与他们无关。

    云开将手中野果啃下一大块,用力嚼咽着,胸口重重起伏,闷不吭声,眼泪一滴滴无声滚落。

    他的表情很自然,如果不是那些眼泪,没有人相信他在哭泣。

    白老飘飞了出来,看着他,深叹了一口气。

    显然,云开经历了什么,他都知道。

    云开哽咽着、颤抖着声音问道:“白老,请您告诉我,我的父母,难道真的……明知我会冻死雨中,却无动于衷。”

    “甚至帮我买好了死后的祭品……你告诉我,是我胡思乱想,曲解了这一切,还是说……本就如此!”

    “我现在真的很累,我每日都被心魔折磨得生不如死,我……想知道答案,哪怕再残酷,我也能受着。”

    白老认真地看着他,严肃问道:“你想听真话?”

    云开身体极度轻微一颤,拳头紧握,斩钉截铁道:“是!”

    白老凝视着他的眼,喟然长叹,略带同情道:

    “事实如你所料,你并没有猜错,若这一切不是真的,我早就暗示开导你了。又怎会……放任你胡思乱想呢?”

    “云开,这世上不是所有父母,都如圣人般是不在意孩子的成就的。你是废物,他们倍感耻辱,所以他们拼命地生,就是为了摆脱这一切。”

    “在没有失去地位和荣耀时,他们或许不在意。但,等他们没有这些头衔时,你却成为了别人攻击他们的工具。”

    “走到哪人们都指指点点,说他们的儿子是废物,久而久之,他们对你已经算得上深恶痛绝了。”

    “不过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那个把你倒吊在树上的女孩,不是他们派来的,就是一个欺负你的人罢了。”

    “你的父母虽然讨厌你、鄙视你、厌恶你……但,他们只是不想因为你的存在,而受到不必要的指责和唾骂。”

    “他们从来没有派人,或者亲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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