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顾氏也是直接参与者。

    赤扈扫平党项后,顾氏一度想坚守秦岭北麓的蓝田等地,保住北出秦岭、进攻关陕的桥头堡,顾氏当时曾请求京襄助守商洛一线,却被京襄拒绝,令双方的关系有所冷淡。

    不过,随后赤扈在中路发动更大规模的攻势,证明了京襄对局势的判断更为精准。

    这次南朝还都襄阳,东川路制置安抚使顾继迁特地提前数天亲自赶到襄阳恭迎绍隆帝还都,之后还着其族弟顾继朗留在襄阳任职,这都表明顾氏未必会服膺于京襄,但短时间内没有谋求从南朝割据出去的野心。

    平燕宗王府遣使前往越州联络葛伯奕,也被拒之门外。葛氏不比高氏,他们在浙东立足未稳,

    “逃京事变”刚刚过去,余波还未消呢,他们哪里敢叫京襄抓住通敌把柄?

    却是韩时良在楚州的反应,最令人费思量。一方面韩时良将嫡系精锐兵马都收拢回楚州城及附近地区,另一方面平燕宗王府两次遣使,都叫韩时良割下头颅悬于楚州城门之上。

    当然,韩时良其部仅三万众,又没有水军,虽然不能无视,但就目前而言也谈不上举足轻重;毕竟平燕宗王府在徐、泗以东也备以四五万兵马,守御淮河下游北岸地区。

    真正决定未来走势的,还是在淮河中上游及秦岭东麓伏牛山等地的争夺。

    自南朝迁都襄阳之后,仲长卿没有一天不在等待京襄率先渡淮发起攻势,这两三个月他茶不思饭不香、提心吊胆、心绪不宁。

    仲长卿以为京襄会赶在静惮宗王府兵马部署调整完成之前,趁其西线还不用承受多大军事压力之前,就率先发兵强攻淮川、下蔡等城,却不想京襄竟然拖到秋粮完全收割完成的九月底,才正式发动渡淮战役。

    不过真等到京襄大举发动渡淮作战的这一天,仲长卿却是释然了。他心绪平静的看着滔滔淮河上舟揖如林,心绪平静的看着战船甲板上所站着的密密麻麻的甲卒,心绪平静的听着低沉而急促的号角声在耳畔吹响,他就想看看京襄是足够自信,以为这个冬季静惮宗王府能调十万精锐兵马增援河淮也无所畏惧,还是说南朝内部确实是拖到这时才安定下来,令京襄才敢举兵北上?

    这个冬季,镇南镇王府、平燕宗王府从种种蛛丝马迹,也早就料到南朝一旦发动渡淮作战,前期攻伐重点一定是淮川、下蔡。

    下蔡与寿春隔淮相望,下蔡城正对面着东淝河口,西临焦岗湖,南朝兵马一定要夺得下蔡,寿春周边的形势才算完成,才能更好的兼顾淮河下游濠州、泗州以及上游霍邱、固始等地的战事。

    而淮川与潢水河口相对,距离汝水入淮口仅二十余里。而自年初以来,南朝兵马及物资的集结、筹划,也主要是针对这两城做准备。

    当然,除了地理位置重要外,哪怕是提振己方的士气,或是尽可能消耗南朝的有生力量,镇南宗王府、平燕宗王府也不可能轻易放弃这两地,也为此做了周密的部署。

    仲长卿目光眺向远处。他此时已经无法去想平燕宗王府守御下蔡等地的情况,就想着曹师雄据河洛,在得到关陕兵马都总管府的援兵增强之后,会沿伊水南下,侧击汝州,尽最大可能拖住京襄西翼的精锐兵马,镇南宗王府这个冬季能腾出十数万精锐兵马集结于汝、颍下游,怎么也能守住淮川这座城池了吧?

    视野远处,京襄水军战船很快就对汝水河口完成封锁,一艘艘运兵船在距离淮川河十五六里外的一处高地靠岸。

    仲长卿神情冷峻的看着一队队南朝甲卒通过栈板搭建的数条栈道快速登岸。

    虽说淮川城里的守军要按兵不动,以防南朝兵马强行围城,但京西兵马都总管府在淮川以北十数座军营之中,就部署三万多精锐步骑,此时都倾巢而出,在两三千赤扈骑兵的掩护下,快速往登陆点外围开拔而去,大战一触即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