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能跻身宰执之列,却是钱择瑞以佥书院事暂领枢密院,则足以说明一切了。

    「这天要塌了啊,」朱沆见拽不动钱择瑞,跺脚叫道,「陛下也是糊涂,真要离京奔赴润扬,怎么能在徐怀率大军渡淮之前仓促行事呢?与葛钰所部会合,能抵什么用啊?糊涂啊,糊涂啊!汪伯潜那狗贼这次害死陛下了啊!」

    「不管这事是不是平凉公在暗中推波助澜,但陛下只要踏出建邺城半步,大错就难以挽回了,」钱择瑞长叹道,「朱沆相公倘若还念及先帝恩情,便应知道齐王此时绝不能牵涉其中。昨夜陛下就曾传诏要将齐王接进宫去,是公主殿下挡了回去,我担心另有变故,昨夜才留在这里与乔公对弈了一夜,没想熬到这时竟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朱沆回头看到缨云公主与才知道势态严峻、小脸吓得煞白的齐王赵寅一眼,作揖行过礼,又一屁股沮丧的坐石阶上,说道:

    「京襄要表现得与此事无关,或许对齐王府这边没有什么部署。我府上还有百余家兵,我即刻调到堵住道路,应该能保殿下留在建邺!」

    钱择瑞拱拱手,感谢朱沆做此安排。

    世人与潜邸系早就认定朱沆父子与京襄沆瀣一气,恐怕就连朱府家兵都如此认为,朱沆安排朱府家兵封锁齐王府外侧的通道,说不定能直接将传诏使者吓走,避免传诏使者率领禁卫武卒闯入齐王府。

    「你我

    能做的,可能就这些了。」朱沆沮丧地要吕文虎即刻回府安排。

    朱沆府邸与齐王府相隔不远,但半炷香后没有等到吕文虎调家兵过来,也没有等到传诏使者率领武卒出动,却是此时应该不在建邺城里的朱桐跟着吕文虎走进王府后园。

    看到大半年来都在徐怀身边、在招讨使司任事、年节都没有返回建邺的次子朱桐这一刻出现在眼前,朱沆顿时就坐实他之前的猜测,又气又急,冷不防夺下一旁侍卫手里提着的腰刀,连刀带鞘朝朱桐脸面抽打过去,骂道:「你这逆子,这事是你能干的?」

    吕文虎等人慌忙将朱沆抱住,将腰刀从他手里夺了下来。

    朱桐

    朝钱择瑞、乔继恩、缨云公主拱手说道:

    「平凉公年前就得密报知悉魏楚钧、汪伯潜、罗望等人在秘密谋划挟持陛下出京之事,但提前公布他们的密谋却无实证,担心难以取信陛下,只能坐等他们自行将恶迹暴露世人面前再行处置……」

    既然下定决心先清君侧,自然要将一切罪名都推到汪伯潜、罗望这些人的头上,咬‎‏​‏‏​‏​‎‏​‏‎‏‏‏死绍隆帝只是受女干侫蒙蔽、挟持。

    朱沆却不跟次子玩这些文字游戏,怒斥道:

    「要不是你们使计惊吓,陛下怎么出京?」

    「父亲你就不要硬拗了,倘若魏楚钧、汪伯潜、罗望他们暗中没有部署,又岂是京襄能惊吓得了的?」朱桐有些无奈的说道。

    朱沆气得胸口痛,不想再理会这逆子。

    钱择瑞问道:「京襄打算怎么做?」

    「京襄没有打算做什么,也不会去做什么,」朱桐说道,「即便要做什么,也要等世人彻底看清楚魏楚钧、汪伯潜、罗望等人的真面目。所以我父亲要调家兵过来封道,我担心世人误会,就没有拦着没有让;也特地过来解释一声,以免钱相公、殿下误会。不过,钱相公与殿下也不用担心汪伯潜、罗望一定会将齐王强行带走,毕竟在他们看来,将陛下尽快挟持前往润州与罗楠光、葛钰会合才是第一要务!所以还请殿下、钱相公稍安勿躁……」

    「京襄真的现在什么都不做,就不怕汪伯潜、罗望他们与赤扈人勾结行事?」乔继恩疑惑的问道。

    「……」朱桐笑道,「平凉公大军未动,无惧赤扈人能杀过淮河来,汪伯潜、罗望他们与赤扈人勾结,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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