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于经略使、转运使、提点刑狱公事及提点常平仓事的巨头级人物,论职衔品级都非徐武江、刘师望等人能比。

    而二十一名都虞侯、都指挥使都可以说是诸路监司最高级别的地方统兵将领了,今日赴宴也是皆兵甲在身。

    倘若真的只是安排一名指挥使、几名都将率领甲卒软禁这么多高级将臣,还真有可能被他们震慑住。

    很可惜,京襄前后密谋这么久的用兵计划,怎么可能在这个环节出漏洞?

    魏楚钧也知道韩圭身为记室参军,看似仅为六七品之职,但除了一干统兵将领外,韩圭在京襄实际仅次于史轸一人,地位甚至比苏老常、董成等人更为重要。

    看到韩圭出现,魏楚钧就放弃强闯出去的妄想,怒气冲冲坐回案后,厉声盯着他质问道:

    “就算赤扈人毫无觉察,一时间没有重新调动大军渡淮南下,也没有来得及将殿后兵马及时撤过河去,但其此时在南岸尚有八千精锐骑兵、三万精锐步甲殿后,你们凭什么以为能在短短一两天时间啃得下这块骨头?再说了,五万靖胜军疾走两百里,赶到淠河口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恐怕这五万人马赶到敌营之前,连阵列都无法摆布完整吧,你们就不怕新编五万靖胜军将卒被赤扈八千精锐铁骑杀个片甲不留?又或者你们以为战局陷入僵持后,北岸赤扈主力不会重新渡淮南下参与作战?”

    “郡公行事素来猛进,虽说屡获大捷,但只要一败,就是万劫不复啊!万万不该如此冒险的啊,”张辛坐在案后叹息道,“再一个,悍然撕毁和议,要致陛下于何地?”

    “能不能啃下这块硬骨头,两日之后便见分晓。也请张侯静心待到明晨,到时候韩圭再想留客,内外也会起疑心!”韩圭朝张辛拱拱手说道。

    张辛早年乃是景王府侍卫统领,之后执掌守陵军及左宣武军及由左宣武军转变而来的宿卫禁军,可以说是先帝旧臣一系绝对的代表人物。

    不过张辛才干庸常,远不及刘师望、余珙、凌坚、程缙等人干练,秉性也着实一般。

    在建继帝驾崩之后,他很满足于御营副使一职,甘愿事事受杨茂彦的摆布。

    建邺水师覆灭,他即便无需承担重大责任,但也没有发挥一点正面作用。

    建邺北城哗变之时,张辛作为宿卫禁军的旧帅,其时又是御营副使,竟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北城之前;在葛伯奕提出“不战屈敌”之后,他也没有认识到背后更深层次的因素,轻易就被鼓动出来与宁慈一同担任议和使臣——这也是京襄不得不表面赞同和议的一个关键性因素。

    当然了,与另一名先帝旧臣系的代表人物钱尚端相比,张辛值得夸赞的,大概就是在建继帝身前并没有与淮王府暗通款曲,对建继帝还算忠心耿耿。

    虽说韩圭心底并不怎么看得起张辛,但往后在朝堂之中还需要拉拢先帝旧臣去制衡潜邸系将臣,因此也不能对他太过傲慢。

    宁慈坐在案后,脸色有些苍白,心里不禁暗想周鹤这三四个月卧病不出,是不是早就意料到今天这一幕?

    没有魏楚钧的鼓噪,诸路勤王兵将臣心里再不满被软禁这一事实,但他们内心至少还是希望靖胜军奔袭殿后虏兵能斩获大捷。

    他们实在无法,或者不敢想象徐怀亲率靖胜军奔袭殿后虏兵失利,会是何等恐怖的情形。

    到时候二十万虏兵再度渡淮南下,他们要如何抵挡?

    因此,他们也是强摁住内心的不满,却更希望韩圭多吐露些京襄的用兵计划。

    “给魏相他们多抱些枕席过来,酒水也要管够,不可怠慢了——牛羊肉吃多了,对肠胃不好,多送来瓜果来,但有大小解也请魏相在宴厅之中委屈一二,”

    韩圭见众人再无纷扰,吩咐宴厅之中看守的都将,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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